凌芸靠在沙发上,看着林渡抱着孩子的样子,看着聂红裳和楼婉清为了孩子的一点小事吵吵闹闹又迅速和好,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将整个客厅染成暖金色。
林渡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抱着孩子转过身来,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和孩子柔嫩的侧脸。
凌芸对她微微一笑。
林渡怔了一下,随即,那总是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
时光悄然流逝,距离凌芸回家已过了数周,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恶露已净,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产后体虚仍需调养,这期间,因为行动不便和医生嘱咐,洗澡这类事情一直由林渡协助。
这天晚上,哄睡了小林昭,房间里安静下来,凌芸感觉身上有些黏腻,便对正在整理婴儿衣物的林渡说道:“我自己去洗吧,感觉好多了。”
她的语气尽量显得自然随意,仿佛真的只是觉得自己可以了,但微微闪烁的眼神和耳根泛起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却泄露了她心底那点不好意思——毕竟,让林渡这样事无巨细地帮忙擦洗身体,即便已经持续了几周,对于向来强势、习惯掌控一切的凌芸而言,依然会感到一种微妙的窘迫。
林渡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凌芸,没有立刻回应,放下手中的小衣服,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凌芸以为她听进去了,刚松了口气,却见林渡不是离开,径直走进了客房的浴室。
“你……”凌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林渡已经折返到她面前。
不等凌芸再说什么,林渡已经伸出手,动作熟练而自然地开始解她居家服上衣的纽扣。
“林渡!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凌芸下意识地抬手想挡,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
林渡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抗议,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轻易地化解了凌芸那点无力的阻挡,纽扣一颗颗被解开,露出里面细腻的肌肤和因为哺乳而愈发饱满的弧度。
“你……”凌芸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呼吸也微微急促,她看着林渡近在咫尺的、线条冷峻的侧脸,那双低垂的凤眼里没有任何狎昵或欲望,反而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她想厉声斥责,想推开她,但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或许是因为产后依旧虚弱,或许是因为……她内心深处知道,林渡此举并非冒犯。
就在她心绪纷乱间,上衣已经被褪下,落在脚边。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轻轻颤了一下。
林渡的目光随之落下,扫过她尚未完全恢复平坦、还带着一丝柔软弧度的小腹,那里曾孕育了她们的孩子,然后便蹲下身,去解凌芸睡裤的系带。
“林渡!”凌芸的声音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手按在了林渡的肩上,试图阻止她。
林渡终于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凌芸此刻泛红的脸颊和带着水光的、羞愤的眼睛。
“别动。”她手上动作轻柔,拉开了睡裤的系带。
布料滑落。
凌芸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她闭上眼,偏过头,不再去看林渡,长睫剧烈地颤抖着,暴露了她远不如表面那般镇定。
林渡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凌芸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林渡的脖颈,肌肤相贴,她能感受到林渡手臂沉稳的力量和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气息。
林渡抱着她,稳步走进已经准备好温水的浴室,小心地将她放入盛满热水的浴缸中。
温暖的水流瞬间包裹住身体,驱散了微凉和部分尴尬。凌芸蜷缩在水里,依旧不肯睁眼,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林渡拿过沐浴球,挤上温和的沐浴露,开始一如往常般,沉默而细致地为她擦拭身体,从纤细的脖颈,到圆润的肩头,再到线条优美的背部……
她的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避开了任何可能引人遐想的区域,纯粹得像是在完成一项必要的护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