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你先看看郑妙凝手里抱着的是谁吧!”
“哎呀,闻昭嘛,郑同学对她特殊关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都习惯了。”
“快毕业了,这对更是演都不演了。”
室外的风让郑妙凝清明很多。
被保护的很好的闻昭不知道,她错过了最后一次在梦里清醒的机会。
闻昭只知道,郑妙凝没有像记忆里那样被人叫走,厉芮没有抓住机会对她动手动脚,郑妙凝没有生气。
她没有生她的气,那就太好了。
闻昭揪着郑妙凝的衣襟,滚烫的热意涌上脸,熏得她眼眶一阵一阵地发酸,涨满的泪水就要往下落。
温和如闻昭,醉酒后哭,也只是自己憋着,紧紧咬住嘴,不让哭声打扰到别人。
车内只有闻昭低低的啜泣声。
透过后视镜,司机被自家小姐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脚下油门踩到底,只用了几分钟就将人送到刚订好的酒店。
闻昭迷迷糊糊间听见郑妙凝的声音,然后一阵天旋地转。
她眨了眨眼睛。
哦,她又被搬走了。
上好的丝绸床品冰得闻昭一抖,她看了看天花板的灯,嗯,还是同一个房间。
接下来呢,郑妙凝既然没有生气,会不会对她更好一点?
闻昭撩了撩贴在脖子上的一层湿发,看向浴室。
郑妙凝正在里面给浴缸放水。
之前没有这一步。
闻昭歪头,眼里有些迷茫,她手撑着床,缓缓滑到床边,然后下床,悄无声息走到郑妙凝背后。
是在梦里呢。
闻昭靠在门上,眼神落在郑妙凝身上。
她似乎在纠结该调怎样的水温才最合适。
“需要我帮忙吗?”闻昭明知故问。
被吓了一跳的郑妙凝回头看,然后就被吓到了第二跳。
闻昭穿着郑妙凝亲自挑的礼服,斜肩的款式,露出的一边锁骨形状优美,黑色的长发被汗湿了一层,正紧紧贴在白皙粉红的肌肤上。
视线往上,郑妙凝看见了闻昭的脸。
白皙的消瘦脸颊布满云状的红晕,清冷素净的眉眼懒洋洋半闭着,红润饱满的唇无意识张着,不停轻轻喘息。
淡极生艳。
容貌温润如水的闻昭在几近病态的红晕的衬托下,斜倚着门框,像一只艳丽的水鬼。
妈妈。
郑妙凝差点脱口而出。
闻昭又靠近她,弯腰低头,扶住郑妙凝的肩膀,凑在她耳边又问了一遍:“需要我帮忙吗?”
这是闻昭常说的话,她似乎对帮助别人有着什么执念。
郑妙凝扶着浴缸的指尖捏到泛白。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喝下那杯掺了料的酒的人,是闻昭还是她自己。
闻昭闭了下眼睛,声音放得更轻,“不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