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碗筷交付给了洗碗机,靳西淮接棒进了浴室,蒲灵则窝在客厅看电影。看的是她上次因心烦意乱而未能看完的那部电影。
浴室传来模糊的水声,屋内并不安静,蒲灵却终于能静下心来看电影。
剩下的剧情不算多,等浴室水声停了,电影也渐渐走向尾声。结束字幕出现的那一刻,蒲灵瞥见只围了一条浴巾的靳西淮推门走了出来。
白色的浴巾将修长有力的臀腿遮盖,露出裸裎的上半身,暖色光线润出白皙如玉的皮肤,勾勒出肌理分明的线条,淡淡的水汽包裹在清健结实的胸膛上,干净又勾人。
他朝她径直走来,自然地在她身边落座,身上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清淡好闻的气息。
电影已然结束,蒲灵将视线转到靳西淮身上,克制地欣赏了一下他的身材,没话找话地问:“你怎么没换睡衣。”
靳西淮十分坦荡地在她面前露着上半身,每一处的线条都雅致利落、恰到好处,“没找到你给我买的那身墨蓝色睡衣。”
他说的那身睡衣是两人在一起后买的,跟蒲灵身上穿的是情侣款。
“可能是上次我不小心收到我衣柜里了,我帮你去找一下。”
说完,蒲灵就要起身去找,却被一双手揽住腰肢,抱进了散发着温热气息的怀抱里。两人面对面坐着,靳西淮扣着她的腰,低低淡淡的嗓音落在她耳畔:“不用,反正待会儿也要脱。”
“……?”
没等蒲灵反应过来,靳西淮微垂下脑袋,偏头吻她的耳廓的同时轻声问:“吃饱了吗?”
蒲灵感受着耳垂上轻柔的舔咬,体内一瞬泛起的酥意,声音卡了下壳:“吃……吃饱了。”
靳西淮将她的耳垂卷含进口腔,含糊带着水声的嗓音:“可我没吃饱。怎么办?”
如靳西淮所说,睡衣完全没有必要穿,反正最后都不会在身上。
从客厅的沙发一路辗转到卧室,期间,两人始终如连着未分开。
起初两人都很尽兴,直到蒲灵快要到临界的时候,一直掌控着节奏的靳西淮突然停了下来,连带着让她难以安宁的地方也歇停了。
“……”
连绵不绝的声响戛然而止,蒲灵呼吸一顿。
胸口犹在激烈起伏,不明所以地睁开被雾气浸透的眼,望向罪魁祸首。
靳西淮也没好到哪里去。
乌黑的额发被汗水打湿,桃花眼凝墨般黝黑沉郁,禁锢着她身体的手掌青筋隆起,根根绷出难耐的弧度。
“你……”蒲灵想问他为什么不动了,但这话问出来,显得她好像十分迫切一般。
干脆咬着唇,一声不吭。
僵持两秒,靳西淮压低上半身,让他跟蒲灵贴得更近,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
他伸手将黏在蒲灵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脑后,燥热的唇擦过她暖玉似的面庞,停驻在她耳畔。
“是不是很想我继续?”
他的嗓音很低,如同低喃,但缠着蛊惑的靡丽,像是诱人深入的饵。
蒲灵肩胛骨绷紧,缩了缩脖子,依旧不置一词。
靳西淮并不介意她的沉默,唇瓣并拢抿进蒲灵的耳垂,坚硬微凉的牙齿磕上去,轻磨重吮。
咬出浅浅的一圈痕迹,这才勉为其难地放过,嗓音悬停在蒲灵被吻得水淋淋的耳廓上,低喃:
“但有些东西吃多了,囤积在身体里难以消化,沉重得让我动不了了。怎么办呀,宝宝。”
蒲灵舔了舔唇,嗓音温吞问:“你吃什么了?”
吃什么了?
吃醋。
吃了好多好多的醋。
从好多天以前,在片场,看着蒲灵跟其他男演员互动,看他们牵手、拥抱。
虽然那些都是假的,他们只是在演戏而已,但靳西淮还是忍不住吃味,心里无法抑制地泛了酸。
只是他不想影响她,不想干扰她的工作,所以一直憋着没表露出来。
直到看到她和温临风在台上的互动,听见旁人的撮合和打趣声,靳西淮胸腔里的发酵多时的醋意如高浓度硫酸般,涌出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