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微凉的皮肤质感,像是冷玉,但不消几秒,热意就升温传递在她的感知神经里,紧致的,很有弹性,手感的确很不错。
块垒分明的肌肉轮廓,厚薄有度,肌理细腻,形状格外漂亮。
深凹的线条走势,像是雕刻家笔下最引以为傲的艺术作品,一路蜿蜒,消失在黑色裤子的边缘。
蒲灵的指尖就顺着那些线条一路攀爬,不留恋,亦不流连,最后停留在男人胸膛上。
她抬起眸子,用礼貌的口吻询问:“这里也可以摸吗?”
哪怕没有做什么,靳西淮的呼吸频率早已紊乱不堪,他垂着薄白眼皮,对上那双澄澈明亮的眼,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含糊音节。
“可以……”
褚婴宁曾跟她说过,男人的胸肌其实很软,尤其在没有充血的情况,指腹按下去,会往下轻陷。
但蒲灵抬手按下去的时候,只觉得手下的皮肤很烫,冒着蒸腾般的热意,清韧的触感,结实遒劲。
好像已经充血了,一点也不软,蒲灵有些遗憾地望着自己落在实处的手指,底下是一片冷白中泛着粉意的皮肤。
她正想收回手,但有一双手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蒲灵在靳西淮胸前抬起头,不解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
靳西淮抿了下唇,半晌,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是我让你不满意了吗?”
蒲灵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大抵是她的手指在这地方停留时间过短,变相传递出某种信号,让靳西淮误以为她这是对他的胸肌不满意。
蒲灵想明白后,冲他狡黠地笑了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这一问题。她低头,轻轻戳了戳那片韧得弹手的皮肤,旋即,绕着某点似有若无地打圈。流连忘返一阵,而后猝不及防地拧上最粉的两点。
无法排遣的酥痒,像是一万只蚂蚁顺着骨头缝啃噬,四肢百骸通电般蹿过一圈又一圈的电流。
而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胸前传来呈点状外扩的刺麻感觉,极为强烈。
靳西淮头皮一麻,“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咙里传出难耐的闷响。
这是他今晚不由自主地发出的第一道动静,情难自控,狼狈不堪。
却切切实实地取悦到了蒲灵。
她翘了翘唇,心情大好地撑着那堵结实的胸膛,借力直起身,朝那处溢出声响的宛然唇瓣亲去。
在蒲灵的吻落下来的瞬间,靳西淮便反客为主。
他轻轻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描摹着唇线,沿着缝隙缓慢而缱绻地勾勒,动作轻而慢,像是在品尝一颗价值连城的糖果,舍不得用力,只敢轻轻地吮弄,细细地回味。
蒲灵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濡湿触感,鼻尖充盈着干净清洁的气息,她探了探舌尖,似有若无地舔了下靳西淮的唇珠。
这一细微的举动,却像是按下某处开关,她清晰地听见靳西淮加重的呼吸,喉结也不住上下滚动。
但下一秒,他却是微微抬起头,幅度后仰,两人唇瓣分离。
蒲灵疑惑抬眼,正觉纳闷的时候,靳西淮突然抬起手,指尖贴在她下颌部位,滑动两下,虎口卡住。
在蒲灵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个炽热无比的吻降临。
靳西淮打开她的齿关,舌尖送抵,攫住她的密密匝匝地含吮,甜液勾兑翻搅,强势而凶猛,几乎要将她的气息绞断。
唇齿被被抿住吮咬,时轻时重地吸舔咂弄,蒲灵舌根发麻,四肢又软又空,想要侧头缓口气。
但后颈始终被一双有力的手握着,将她的脑袋固定在原地,只好仰着下颌,被攻城略地,承受着如疾风骤雨般席卷的亲吻。
虽然舌尖被吮得发酸,上颚也被舔得僵麻,但蒲灵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透着愉悦的惬意。
——和靳西淮接吻实在是一种享受。
耳边是一片纠缠水意的混响,蒲灵意识逐渐迷离,索性放任自己沉溺在这叫人头眩目眩的亲密当中。
接下来的一切,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眼神失焦,往往伴随着个体的注意力被转移、分散,渐渐呈现出无法聚焦在某一特定事物上的状态。
而蒲灵则正好处于这一状态,她的注意力被人撞散了,以至于无法聚拢,眼眸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水汽,视线变得模糊混沌。哪怕始作俑者,只是两根修长干净的手指。
他极尽耐心,缓慢而又温柔地探索,一丝一丝地挪动指骨。时不时就停下来,观察着蒲灵的表情。他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总会根据自己观察到的结果,变换着手上的力道,调整方位,因势利导。
像是某些区域的土楼,明长城,一些古城墙,是用糯米浆和蛋清做粘合剂。
破开这样的新鲜城池,难免会被殃及,被黏连,牵扯成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