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扉关上,隔绝外面的所有光线,但站在玄关处的蒲灵却能听见屋外的一系列动静。
她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反应并未让对方感到恼羞成怒,靳西淮甚至没有做出拦住她讨要说法的举动。
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独自承受与消化着她所有的回应。
蒲灵能听见房门关上后,男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声,持续了好一阵,像是某种兽类在拼命克制压抑自己翻涌欲动的心绪,又似被什么扼住了心脏,以至呼吸困难,几近衰竭。
但也仅限于这样的响动了,再无其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听见靳西淮的脚步声,朝着电梯口走去,渐行渐远。
直至动静彻底消失,湮没无音。
……
蒲灵换好鞋,若无其事地在衣柜里拿出睡衣走进浴室,面色平静地卸妆、刷牙,不紧不慢地脱去内外两层衣物,心无波动将自己置于热水之下。
直到,她挤出一坨洗涤剂涂抹在胸前,揉搓起泡,闻到不同以往的香味,才猛然惊醒。
自己竟然将洗发液当成了沐浴露。
“……”
匆匆将身上的洗发露冲洗干净,蒲灵重新挤了一泵沐浴液,令人心旷神怡的柚子清香重新弥漫萦绕在她鼻尖。
等她带着一身轻盈的香气躺进被窝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蒲灵了无困意地躺在床上,盯着黑黢黢的虚空发呆。
十几分钟后,她确定自己失了眠。
如法炮制地翻身下床,从防尘袋里找出小玩具,有大半个月没用了,她细致地清洗干净,擦干,躺回被窝。
又几分钟过去,蒲灵一脸麻木地停下发麻的手。明明她和手中的小天使都已经很努力了,但丘脑与大脑皮层神经细胞依旧活跃如初,眸色清明。
算起来,她生理期刚走不久,按理来说该是需求最旺盛的一个阶段,她也能感觉到体内的雌性激素在加快分泌,感知灵敏程度随之上升。
但一番操作下来,体内的躁动并未缓和,反而更加蠢蠢欲动,无法纾解。玩具虽好,能随时待命,持久地发挥它的功能,但用多了,就像是对药物产生抗药性,人难免对它的表现反馈呈现疲态。
蒲灵不知自己的阈值何时变得如此之高,心里暗叹口气,认命地放弃了用小玩具助眠这一招。
仅存的招数失效,蒲灵再度回到辗转反侧的状态。
不知道翻了第几个身后,她烦躁地坐起身,捞过一旁的手机,试图通过沉浸在小说世界里来排遣内心的郁闷。
但好死不死地,她看的是一本带颜色的小说。
作者用极为细腻的笔触,描写了男女主从接吻、到前菜,由表及里,从浅入深,正餐丰盛美味,淋漓酣畅,连事后的温存与余韵,都刻画得鲜香诱人。
一股无法言说的躁热袭来,蒲灵闭了闭眼,踢开脚边的被子,手机反盖,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与头脑冷却一番。
可露在外头的手脚都被冷风吹得冰凉了,她身体里的高温却始终居高不下,余威犹存。
或许是头脑发热,又或许是深夜将许多情愫暗自发酵,膨胀到一个难以忍耐的临界点,等蒲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的手机屏幕正停留在和靳西淮的聊天界面。
一个由她发过去的句号,此刻正安静地躺列。
蒲灵承认自己的内心远不如在靳西淮面前表现得那般平静,毕竟早在靳西淮说那些话之前,她就无意识地把他当成了sexualfantasyobject,或许是做贼心虚,反而倒逼出她的冷静理智,在演技加持下,她完美地演绎出仿若高洁圣女般的角色,对男色不为所动,拒之千里之外。
盯着那个句号看了两秒,蒲灵理智再度回笼,正想撤回,却发现最上面的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动作不由一顿。
靳西淮没问她为什么要发一个句号过来,只说:【怎么还没睡?】
蒲灵手指动了动,缓慢叩字:【你不也没睡?】
靳西淮:【睡不着。】
蒲灵明知故问:【为什么睡不着?】
等了约莫半分钟,对面才讳莫如深地发来一句:【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蒲灵没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因为我?】
靳西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