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爬行至她身边,用尽力气抱住她:“够了……不要再扛了……”
她虚弱一笑:“第五难,是‘寂灭之境’……只有独自面对……”
话未说完,整座岛屿忽然透明,化作琉璃世界。
两人身影分离,各自坠入不同空间。
尊者醒来时,置身于一片雪原。
无天无地,唯有一座小屋,炉火微温。
推门而入,竟见沈清妍穿着粗布裙裳,正在织布,抬头对他笑:“回来了?饭快好了。”
他怔住。
这不是幻术,而是“理想之境”
??天道给出的终极诱惑:放下一切,就此平凡终老。
三日过去,他与她做饭、洗衣、看雪、谈天,仿佛真的度过了一生。
直到第四天清晨,他发现她的影子消失了。
“你怎么了?”
他问。
她依旧笑着:“没什么呀,只是觉得这样很好,永远这样就好。”
他忽然明白??这不是她,只是一个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假象”
。
真正的沈清妍,不会躲进安逸,她会与他并肩对抗天地。
“对不起。”
他轻吻她的额头,“但我不能留下。”
转身推门,风雪扑面,屋宇崩塌。
第五难,破。
与此同时,沈清妍身处一片花海。
阳光明媚,孩童嬉戏。
一名少年跑来拉她手:“娘亲,爹爹又讲故事啦!”
她随去,只见尊者坐在树下,身边围着十几个孩子,正说着“当年我和你娘如何闯过九难”
。
她心口剧痛。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渴望??一家团圆,子孙满堂。
可她知道,他们是虚假的。
尊者早已断去轮回业根,不可能有后;她身为情源,亦无法生育凡胎。
“你们不是真的。”
她抚摸孩子的脸。
“可我们给你快乐啊。”
孩子们齐声说。
“可真正的爱,不该建立在欺骗之上。”
她流泪,“就算再想要,我也不能贪恋虚妄。”
花海凋零。
第六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