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来!”
许仙站在高处,周身法力涌动,城隍官袍穿在身上,原本俊朗的相貌也在特意的操控下,变得凶恶起来。
而此刻,驿馆当中,被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团团环绕的心生舒服得都眯起了眼睛,越发地喜欢。。。
月华如练,洒在北山寺的青瓦之上,银辉铺满禅院。
广法盘坐于蒲团,双目微闭,心神却如潮水翻涌,难以平复。
那夜犬吠之后,记忆如裂帛般撕开一道口子,许仙、沈清妍、雷峰塔、白蛇……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识海中流转,似真似幻,却又痛彻心扉。
他不是戒色,也不是广法,而是那一世又一世轮回中的谁?
“师父。”
广法忽然睁眼,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弟子有一问。”
晦明禅师端坐莲台,手持念珠,目光慈悲:“说。”
“若人死后入地府,受罪者因生前之业,可否因后人功德而超度?”
“可。”
晦明轻声道,“一子成佛,九祖升天。
孝子诚心诵经礼忏,广行善事,的确可为亲眷减轻罪业,乃至脱离苦境。”
“那若此人罪业极重,如杀人夺位、欺君罔上,又当如何?”
“罪重者,堕地狱千劫,非寻常功德可拔。
然若其子以无上愿力,持大悲心,修无量佛法,代父母忏悔,燃身供佛,舍命布施,或可感通幽冥,令阎君动容,减其刑罚。”
广法低头,双手合十,指尖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已无家可归,无亲可依。
但他仍为人子,哪怕父母有罪,哪怕他们曾背叛纲常、乱伦悖德,那血浓于水的牵连,终究是斩不断的业缘。
“弟子愿舍此残生,修无上妙法,度我双亲出离地狱。”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无声。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瘦削的脸庞,宛如一尊即将风化的石像。
晦明禅师凝视良久,终是叹息一声:“你既已得佛光洗礼,法号‘广法’,便是与佛门结下深缘之人。
然你要度化父母,非一日之功,需历经磨难,破除三障??烦恼障、业障、报障。
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那你便从今日起,每日诵《地藏菩萨本愿经》百遍,三年不断;每月斋戒十五日,赤足行山路三百里,供养十方僧众;每年七月十五盂兰盆节,燃臂供佛,以血写经。
若能坚持九年,或可感应地藏王菩萨,开启冥途一线生机。”
广法叩首至地,额前渗出血痕:“谨遵师命。”
自此,北山寺多了一位沉默寡言的苦行僧。
晨钟未响,他已跪于佛前诵经;暮鼓方歇,他仍在山道踽踽独行。
寒冬腊月,雪深数尺,他赤脚踏冰而过,双脚冻裂流血,染红白雪;酷暑炎夏,烈日灼背,他头顶烈阳,肩挑柴米,往返数十里,只为布施贫苦。
寺中僧侣皆为之动容,唯有戒空每每见他归来,总忍不住低声劝道:“师弟,何必如此自苦?你已赎尽前愆,何须再折磨己身?”
广法只是淡然一笑:“我非为赎罪,乃为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