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说……”
哐当!
走廊尽头的门被粗暴撞开,一名小吏在狱卒陪同下疾奔而来,他快速地从黑暗中踏入火光笼罩的区域,在看到监牢内并未“动刑”
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旋即,。。。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穿过渔村低矮的屋檐,在巷口打着旋儿,吹动了门边一串干枯的贝壳。
那声音清脆而空灵,像是某种远古的召唤,又似是沉眠之物在梦中翻身。
老渔民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向窗外。
天色灰蒙,云层压得极低,仿佛海水随时会倒灌上岸。
他眯起浑浊的眼睛,盯着远处那一片幽暗的海面,忽然道:“今晚潮要涨得厉害。”
孩子没听清,只顾低头涂画,笔尖用力过猛,纸被戳破了个洞。
“爷爷,你说他是神仙吗?”
老人沉默片刻,将手中渔网轻轻搁下,走到墙前取下那张泛黄的旧报。
纸页早已斑驳,墨迹晕染,但“不信命”
三个字仍清晰可辨。
他指着那些零星的新闻,一字一句地念:“某地命坛崩塌……百人焚《天命经》于市……有女子登高台言:‘我非贱格,何须天定?’引万人响应。”
念完,他轻叹一声:“他不是神仙。
神仙从不流血,也不走路。
他是人,一个不肯跪的人。”
孩子仰头看着爷爷,眼睛亮得像星子落进井里。
“那我也要当这样的人!”
老人笑了,眼角皱纹如网,却透出几分久违的暖意。
他摸了摸孙子的脑袋,正欲说话,忽觉脚下一震??
不是地震。
是海底传来的脉动。
那震动极细微,若非常年靠海为生、对水纹变化极为敏感之人,根本无法察觉。
但老渔民的手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这感觉……他认得。
十年前,李夜斩断共生意志那天,也是这般动静。
先是静,再是颤,然后整片海域如同心脏般搏动起来。
当时玉牌碎光,银焰升腾,一夜之间,三百渔舟无故倾覆,皆因海底气流紊乱所致。
而现在,同样的节奏,正从深渊缓缓爬升。
“走!”
老人一把抱起孩子,冲出门外,“快去高地!
别碰水!”
可已经迟了。
一道白线自海平线疾驰而来,无声无息,却带着吞噬万物的威势。
浪未至,风先到,刮得屋顶茅草纷飞,鸡鸭惊鸣四散。
村民们纷纷奔出家门,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巨浪,脸上写满茫然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