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门外。
往日的肃穆与安静今日却被马蹄声打破了。
苏镇方骑在一匹鬃毛乌黑的战马上,身上大红的新郎官袍,系着的大红花极为醒目。
他面无表情,左手攥着缰绳,右手中提着一把宝剑,居高临。。。
李夜行至北境边关时,雪已深及膝。
朔风卷着冰碴在空中呼啸,如刀割面。
他披着一件旧麻布斗篷,脚上草鞋早已磨穿,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趾。
可他的步伐依旧平稳,像一把嵌入大地的楔子,一步一步,钉进这万里寒疆。
边关城墙上,守卒缩在箭楼里烤火,嘴里骂着鬼天气,却没人注意到那个孤影踏雪而来。
直到李夜走到吊桥前,仰头望着斑驳城门上“镇北”
二字,才有人惊觉不对。
“什么人?!”
一名小校探出身子,长矛遥指。
李夜不答,只将手中断剑轻轻插进雪地。
刹那间,整座城墙嗡鸣震颤,积雪簌簌滑落,连城门铁环都发出哀鸣般的撞击声。
守卒们面面相觑,兵器脱手者有之,跪地颤抖者亦有之??他们不是怕那柄破剑,而是怕那种自灵魂深处涌上的战栗:仿佛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正堂而皇之地归来。
“开城。”
李夜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风雪,直抵每一个人耳中,“我要见守将。”
半个时辰后,镇北将军府内烛火通明。
老将军霍元戎披甲而出,眉须皆白,脸上三道刀疤纵横交错,乃三十年前与北狄血战所留。
他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寻常的男子,眼中满是警惕。
“你便是李夜?”
他缓缓坐下,“逆命之人,毁命核、破九幽阵、掀翻守命残部……如今竟敢亲临边关?”
“我不是来挑衅的。”
李夜站在厅中,未坐,“我是来问一件事。”
“说。”
“十年前,北疆七十二村百姓集体失踪,朝廷说是遭了风灾雪崩,埋于山底。
可我知道,真相不是这样。”
霍元戎瞳孔微缩。
那一夜,天现血月,地下传来钟声。
七十二村近五万百姓,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连尸骨都未曾寻回。
朝廷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天灾,实则派兵封锁方圆百里,严禁任何人靠近逆命殿遗址。
而他作为当时驻防主将,亲眼看见一道银光从地底冲天而起,裹挟无数人影沉入地脉深处。
“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元戎低声道。
“找他们。”
李夜目光如刃,“那些人没死,他们被‘收容’了。”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