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拿起那份密报,看著上面那刺眼的字句,双目瞬间赤红。
陈登见状,再次嘆气道。
“某已派人亲冒矢石救援刘扬州,然孙策军锋锐不可挡……终是力竭难救,愧对朝廷啊!”
太史慈双眼泪水滚动,他声音无比沙哑。
“陈太守已尽人事,莫要自责,奈何孙策狡如豺狼,此乃天时不利,非战之过!
良久,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那双如炬的目光朝著遥远的南方,隨后恭敬的遥遥一拜。
“主公待我虽有不公。”
“然,慈食其禄,未能尽其事,心中有愧!”
他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面对悲痛的太史慈,陈登並未趁机招揽。
他只是静静地等待著,直到太史慈的情绪稍稍平復。
隨后陈登缓缓开口,语气诚恳。
“子义,汝之旧主已逝,忠义已尽。正所谓斯人已矣,生者如斯。今后,你有何打算?”
太史慈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
“今故主新丧,慈飘零无依,彷徨不知所往,敢问府君,何以教吾?”
他抬起头看向陈登。
陈登抿了一口茶,便竖起二指。
“某有二策,请將军静听。”
“其一,汝若欲为其扶棺守孝,登绝不阻拦。”
“我当即刻备下厚礼,並亲率百骑护送將军返回东莱故里,以全將军孝义之名。”
太史慈闻言一怔,他难以置信地看著陈登。
他本以为自己已是对方的“战利品”,却不想对方竟愿放自己离去?
陈登却没有看他,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激昂。
“然,乱世之中,饿殍遍地,汉室倾颓!英雄岂能虚耗於阡陌之间?”
“徐州正需子义这般擎天之柱共扶汉室,庇护苍生!”
“登,不才,愿与將军共建大业!”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太史慈,字句有声。
“將军若选其二,非是上下君臣,而是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
太史慈闻言虎躯一震,眼中俱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万没想到陈登竟看重自己至此,心下震动。
虽为陈登效力亦无不可,然故主方逝,心绪纷乱,尚需时日平復。
於是太史慈退后半步抱拳。
“陈太守厚爱,慈……惶恐!然旧主新丧,心绪难平,乞请容慈思量些时日。”
陈登走过来拍了拍太史慈肩膀,笑著道。
“无妨,將军且自思量。登平生不喜强人所难,去留之事,但凭將军心意。”
……
当夜,州牧府大排筵宴为太史慈“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