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登方能名正言顺,为你家主公扫平江东逆贼!”
借!
再借!
借地、借將、借名分!!!
陈登的心中,在疯狂地吶喊。
他知道,自己这三个条件已然將“借”字诀,发挥到了极致。
每一个条件都苛刻无比,却又都包裹在“为了更好地帮助你”的衣之下。
这已经不是请求,而是赤裸裸的“阳谋”勒索。
他要让那远在曲阿的刘繇明知是坑,却又不得不自己跳下来!
许耽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任何討价还价的余地了。
就在此时。
一旁的陈宫缓缓起身。
他亲自走下堂来,將许耽扶起,又敛袖为其斟上一杯热茶。
“许府君明鑑。”
“陈太守取城,非为私利,实是怜悯二郡生灵。”
“若孙策破了曲阿,那虎狼之师岂会止渴於此?届时,整个江南,都將化为焦土啊。”
“如今,我家主公请天子之名,以行討贼之事,正是予尊师出有名。”
“此心皆为尊主,为汉室。非是温侯所能驱使,亦非陈太守一人之私念!”
这番话,既是安抚,又是警告。
许耽听完,那最后一丝挣扎,也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此事千钧重,耽不敢专断,容某疾归曲啊,稟明主公再议!”
陈登脸上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他嗯了一声。
“即使如此,公台先生,劳烦你帮我草书一份盟约,让许从事带回去。”
“若刘扬州没有意见,只管將那官印盖在盟约上便可。”
陈宫拱手道。
“太守所言极是,我立即写盟约。”
未几,陈宫草擬盟书已毕,奉与许耽。陈登隨即便命张辽、高顺二位將军,亲率甲士百人,护送许从事出城。大军行至城外百里之遥,张、高二將方才作揖告辞,勒马而归。
许耽见状,心中大为感动,暗自思忖。
“那陈登当真是礼贤下士,並未因耽职微言轻而有半分轻慢。此番厚意,耽归去之后,定当一五一十,尽数告知主公!”
待许耽去后,堂中,便只余陈登与陈宫二人。
陈宫抚须而笑。
“主公此番一石三鸟,借地、借將、又借名分,此三借之策,真乃旷古绝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