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息怒。刘备狡诈,非常人可应对。”
“哦?”吕布眉头一挑。
陈登朗声道:“温侯有所不知。登兵未至小沛,而温侯『必取其首级之將令早已传遍了城中。那刘备素以仁义自居,听闻温侯必杀之令,早已是闻风丧胆,无心恋战。故而,我军兵临城下,他便有了对策,不过此番登能大胜刘备,乃温侯天威也。”
这番话,將刘备的“狡诈”和胜利的功劳归於了吕布的“威名”,极大地满足吕布的虚荣心。
吕布的脸色稍稍缓和,但他心中的疑虑,却並未打消。
他坐回主位,继续问道。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取其首级,反而任其南窜?如今放虎归山,岂非后患无穷?”
陈登闻言,脸上露出为难。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温侯,登,非是不欲取其首级。然,刘备乃汉室宗亲,天下闻名。”
“若杀之,恐落人口实,言温侯残害宗亲,於温侯大业,大为不利。”
“如今,將其驱赶至荆州刘表处,此乃驱虎吞狼之计也!让他们叔侄同族,自相猜忌,內斗不休,我等则可坐山观虎斗,尽收渔人之利。温侯,您以为如何?”
就在吕布思索之际,一旁的陈宫走上前来,他对著吕布拱手。
“主公,陈府君所言极是。”
“刘备入荆州,必为刘表所忌。二人若爭,则荆州无力北顾,我徐州东面,再无后顾之忧。此乃一举两得之上策也!主公能得小沛,又能安坐观敌內乱,实乃高明!”
陈宫的话,吕布恍然大悟。
他看著眼前的陈登与陈宫,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说辞,听起来確实天衣无缝。
想当初,虎牢关下他自己独战那刘关张三兄弟,尚且斗了数百回合都未能取胜,还差点干不过。
如今陈登麾下虽有许褚、赵云之勇,但要说能轻易斩杀此三英,也確实是痴人说梦。
嗯……他们干不过也实属正常。
他再抬眼看看陈登身后,那两尊如同山岳般的许褚赵云。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资格了。
所有的疑虑和不甘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嘆息。
於是,吕布从主位上走下亲手扶起陈登,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元龙……辛苦了!你与公台,皆是我之肱骨!”
“此战,你当居首功!来人,设宴!今夜,我定要为元龙和诸位將军,好好庆功!”
陈登摇头嘆气:“温侯,此战虽胜,但跟败无异,登无脸赴宴。”
吕布伸出手拍了拍陈登肩膀。
“元龙说的哪里话,此宴你非赴不可!”
……
屏风之后,一双美眸正观察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