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满宠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连忙摆手辩解道,“陈太守言重了!”
“司空乃汉室重臣,一心匡扶社稷,忠心耿耿!”
“这天下自是高祖之天下,乃我大汉的天下!”
他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声音都变了调。
看著他那狼狈的模样,陈登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满宠肩膀:“满府君所言极是,夫曹公者,擎天柱石也。护天子於许昌,存汉祚於既倾。无曹公则社稷崩摧,宗庙无存,有曹公则神器有依,天命再续。曹公即大汉,大汉即曹公。此乃乾坤一体,休戚同源耳。”
陈宫见状,便举觴趋前声如裂帛:“满君一席话振聋发聵!昔管仲尊王而齐桓成霸,今明公护驾而汉室重光。此诗如黄钟大吕,既彰曹公擎天架海之功,亦诉苍生离乱锥心之痛,当浮一大白!”
满宠吞咽一下口水,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陈登见状,他举爵横步拦席,朗声压住酒气。
“公台且慢!此杯当敬司空“周公吐哺之仁和匡復寰宇之志,满君持节代饮,正合君臣一体之礼!但我有一个建议,此杯酒,该三军將士同敬曹司空!”
“三军听令,为汉室千秋,共举觴!”
以赵云许褚等將士为首齐举酒樽,声震如雷。
“末將等愿效死力,隨司空荡平四海,共安汉室!”
“末將等愿效死力,隨司空荡平四海,共安汉室!”
满宠一脸尷尬,忽觉樽重千钧。
“诸位……诸位將士言重了。”
“今日之酒饮的是汉禄,扶的是社稷。宠代司空受此盏,亦不过效仿萧何治粟、周亚夫屯营,皆为王事耳。切勿多疑。”
顿时满宠执爵代饮,那酒浆……如血灼喉一般。
陈登哈哈一笑:“满宠君乃国士之风也!爽快!”
一局交锋,高下立判。
满宠知道,言语上的交锋自己已然完败。
他不再犹豫决定图穷匕见。
酒过三巡,他再次起身,脸上再无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用锦缎包裹的丝帛当眾展开。
“诸位將士,司空將令在此!”
全场將士,包括陈登在內皆起身肃立。
满宠高声宣读:“今北方战事吃紧,袁绍大军压境,许都兵力空虚。特命虎卫將军许褚及其麾下五百虎豹骑即刻整备,於明日清晨隨我返回许都以备不测!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