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以头抢地,声音中充满无尽的悲痛。
“罪臣有负温侯重託,未能护得小姐周全!罪臣该死!罪臣有罪!”
跟在他身后的许褚,也同样单膝跪地,面色沉重。
两人將那份“有负重託”的悲愤展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吕布本想兴师问罪,可见陈登如此姿態,心中的怒气反而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元龙,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吕布上前,欲扶他起身。
陈登却死活不肯,泪流满面:“温侯不惩戒登,登万死难辞其咎!小姐金枝玉叶,如今落入贼手,生死未卜,皆因罪臣无能,未能拼死將贼人拦下啊!”
他那份悲痛与悔恨,从眼神、从声音,乃至一个细微的动作中都溢了出来。
那种发自肺腑的表演,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
吕布见状,反而更加心疼。
他將陈登硬生生地扶起,沉声道:“元龙,此事非你之罪。你已尽力了。那贼人究竟是何人?!”
陈登听到此话,他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道:“回温侯,贼人乃是袁术的逆贼!”
他將那场“激战”的细节,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
“贼首临走时,竟狂妄叫囂,称此举乃是奉了偽帝袁术之命,意在离间温侯与曹司空的联盟,更是要报温侯杀其使者之仇!此贼不仅是挟持小姐,更是要羞辱温侯!羞辱我们徐州!羞辱朝廷天威!”
陈登每说一句,吕布的脸色无比阴沉,胸中的怒火更盛。
直到最后,陈登声泪俱下:“温侯,此贼,我等必不能容!登斗胆恳请温侯,容登戴罪立功!起徐州之兵,南下討逆!不將袁术头颅斩下,不將小姐救回,登誓不为人!”
他的悲愤將吕布的怒火转移到了远在淮南的袁术身上。
“好!好一个袁术!”
吕布的双目瞬间变得血红,他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碎屑纷飞。
“来人!传我將令!即刻起兵!高顺、张辽何在?!”
陈宫见状,立刻上前,拱手道:“温侯息怒!袁术此番倾巢而出,兵力远胜我徐州。此时硬拼,恐非明智之举。当务之急,是先將战事指挥大权,交由一个善於运筹帷幄之人!”
吕布一听,也冷静了几分,他回头看向陈登。
陈登见时机已到,立刻出言:“温侯,此战事关徐州存亡,事关小姐安危,登不才,愿请命为温侯掌军。但为避免吕布军与曹公军发生误会,登愿以曹司空的名义,总领全军,以免军纪混乱,坏了大事。”
他那份“为公”的姿態,再次打动了吕布。
吕布思索片刻,想起陈登在许都的成功,还有他带回的粮草和许褚。
终於下定了决心。
“好!陈元龙!”
吕布亲自將那枚徐州刺史之印递给陈登,“此印,今日便暂借你掌管!兵权尽在你手!望你早退袁术,以报国贼之仇!”
陈登双手接过大印,心中狂喜如浪潮翻涌,脸上却依旧是凝重的神色。
他对著吕布深深一揖:“温侯放心,此战有我陈登在,袁术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