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多久,张士诚的国库就开始枯竭了。
这让张士诚开始犯难,若不是给他提高主要收入的是大同社的官商,他都想把商税提前征收十年。
但好在这个时候,章诚派人来见了张士诚,表示为了促进双方贸易,大同社可以为他们提供贷款帮助他们建造铁路,只是要用建好的铁路运营权做抵押。
“殿下,不能答应,这是章诚的奸计!”
“他这是要达到控制我们的交通,进而控制我们命脉,乃至达到轻易灭我大周的目的!”
“很明显,他大同社现在因为要用兵别处,而不好直接吞并我们,也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毒计。”
而张士诚的麾下,自然也是有明白人的,其右丞梅思祖就立即劝起张士诚来。
张士诚点了点首,他也知道梅思祖没说错,但一想到自己眼下的庞大开销,就不好直接反对,只问着其他大臣:“可有不同意见的?”
“兄长,昨日有军马来报,河道又决口了,三个县被河水倒灌,大约有十多万灾民需要赈济。”
“偏偏现在国库枯竭,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十多万灾民变成流民,进而变成盗贼,最后起兵造反,到那时剿灭他们也还是需要花军饷,关键还容易被大同社借机发难。”
“所以,以臣弟愚见,还不如答应贷款建铁路,这样至少既解决了灾民无工可食的问题,也的确让商路更加畅通。”
张士信这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士诚点了点头:“百姓乃孤子民,既然受灾,岂能不赈,而逼其为反贼?”
“殿下三思!”
“通商大同社本就使民利为大同社所得,而损我主权,现在若再同意贷款建铁路,无疑就是引颈受戮啊!”
“这河道早不决口晚不决口,只怕是有勾结大同社的奸细所为。”
大臣龚伯约这时也站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且说到这里就看了张士信一眼,他有些怀疑是张士信故意让河道决口,而继续说道:
“再说,就算河道决口要赈灾,我们完全可以加征薄赋于其他州府之民,而达到赈济的目的,何必需用他大同社的贷款。”
“加征税赋于民岂是仁君所为?!”
“公怎么能让兄长做有损圣德的事?”
“而且公身为堂堂圣人子弟,怎么只知道苦百姓?”
“到时候虽然安抚住了受灾百姓,但却逼反了其他百姓,公担得起这个责吗?”
“真不知道公是无能还是无爱民仁心!”
张士信驳斥起龚伯约来。
龚伯约被驳得面红耳赤,一时失态之下,就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厉行节俭,而不是大兴土木、挥霍无度!”
“放肆!”
张士诚这时忍不住拍案而起。
因为龚伯约明显是在说他不节俭。
所以,张士诚勃然大怒,而道:“孤四季常服不过十套,日常用度不过万贯,何时挥霍无度了?孤哪次开支不是主要用在了赈灾赏赐尔等官员将士上面,尔等竟如此说孤,简直是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