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章诚倒是替刘伯温和宋濂反驳了一声。
然后,章诚就说道:
“他们固然未按照儒家圣人之言做事,但天下败坏,还不能完全怪他们。”
“就拿你们胡元的江山来说,首先是你们的皇帝横征暴敛,猜忌权臣,哪怕是在朵儿只要掠民养军时,他都要抽走四成的民脂民膏,这与索贿的贪官有何区别?”
“其次是你们自己的权贵不体谅朝廷不忠于朝廷,既不肯响应圣旨减租减息甚至还借着减租减息之旨大肆兼并田地,把天下田地占去了七成!”
“而他们作为普通士绅反而还是缴了税的,也是为你们做了事的,虽然不忠于你们,但不能说是对不起你们。”
“所以,你说天下败坏都是因为他们,说他们各个该杀,是在颠倒黑白,既不客观也不够公正。”
刘伯温和宋濂颇为感激地看了章诚一眼。
“佩服了?”
朱元璋因此还主动问了刘伯温和宋濂一句。
刘伯温和宋濂皆垂首。
朱元璋则在这时继续说道:“你们怎么就不敢自己为自己声张呢,你们在怕什么?”
“回上位,我们不及章先生善辩。”
“是的,上位,我们拙口笨舌,怎及章先生侃侃而谈之功。”
刘伯温和宋濂这时回答道。
章诚看向这二人,呵呵一笑说:“你们是不敢,不是不能,毕竟,你们还不愿意直接承认理学他的不合理之处,是吧?”两人皆不答。
朱元璋则笑了笑道:“章先生,你话别说的这么直接,会让人面上挂不住的,要和气些好,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人。”
章诚笑着点了点头。
“上位!”
“章先生!”
“下僚非是不愿意承认理学还存在不合理之处,实在是无话与这石抹宜孙说。”
这时,刘伯温还是主动站出来,为自己解释了一番,且继续说道:
“下僚现在只信仰大同理念!”
“坚定认为,唯有为百姓谋富贵,才是真正的处世之道,也是一位读书人该有的责任!”
“即便要忠,忠的也只是天下大同这一信念,而非天子本人,尤其是不是窃据我中华的胡人天子!”
“就算胡人天子给过下僚禄食,给过厚待,但我也不会因此就移自己之志!”
“我当初仕元也不过是为百姓!”
“而且下僚以前所为,也不过是糊涂未能早早领悟大同真谛才做下了糊涂事而已。”
宋濂忙也跟着回道:“没错,上位,章先生,下僚现在也不是不愿意承认理学有不合理之处,只是不屑于理会石抹宜孙,无论如何,下僚固然不配为圣贤君子,然如今在尊崇大同理念后,亦只愿忍来自四方的詈骂,为百姓做一二实事,以践行大同理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