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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第16页)

于红英就在书桌边,寻了唐国堪舆图,叫于延霆近前来看。

她的手指在蜿蜒河流上:“陵江从庆州渤淮府码头分流,一条上攀过衍州进入远北地界,一条穿梭风波平原和卡尔查草原进入远西地界,*风波平原接连鹭州,中间夹住平阳天堑,这里全是亘古不移的岩壁深渊,将鹭州和景国拦断了。”

于延霆点头,看着于红英的手指随图移动。

于红英说:“这是景军为何不踏过风波平原,再进万里草场去抢远西之地再向右直插椋都的原因,长途行军,又要翻山又要涉水,等军队坚持到陵江支流,已经损耗过度,平原里的狼群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所以他们宁愿绕过平阳天堑,”于徵有所领悟,手指在堪舆图上画出一条弧线,“转而夺下唐奚接壤边境的几座小城,过飞霞关,经鹭州北上,一旦他们过了江,庆州旁边就是通州,通州地界上,有唐国最大的天下粮仓!”

“不错。”于红英赞赏过她,接着道:“夺了通州粮仓,庆、衍二地皆可以战养战。”

于徵看到弧线末端,疑问浮上心头。

“那他们为什么不再绕一绕,绕道鹭州东面的荒原,从那里过陵江谋取通州,不是更省事么?”

这次换于延霆来解说,于延霆道:“不会绕去那片荒原,荒原的尽头,陵江江面拉宽直接入海,荒原下边是奚国了,沼泽遍布,毒虫繁多,他们不敢冒险从那里过,通州粮仓设在通、庆、衍交界处不远,紧靠粮马道,这条粮马道上头是唐国最不起眼的青州,但已到中原腹地。”

于徵颔首说:“明白了!粮马道又直通辽东天衢城,他们不敢占据粮仓不走,一过陵江,必须速战速决,驻军占据庆、衍二州,才能得到和唐国三方诸侯谈判的资本!”

“你只明白了景军当年攻打鹭州的筹谋。”于红英手指一点,江山尽在眸中,“庆州多出文人墨客,历史上就有让人如雷贯耳的谋士江家、主张教化推行息战固守的鸿儒荀万森、历经四朝的文武双科状元柳栖雁,成兴帝钦点过两位女状元,也都出身此地,这泱泱大国要想长治久安,舍身忘死的沙场儿女不可缺,能人智者也不可少,这是先辈宏愿,庆州一旦沦陷,唐国才俊直接折损过半。”

于徵听明白了,又看到于红英的手指移至衍州。

“这里不消我多说了吧?”于红英道:“其实按照唐国领土地貌来看,衍州才是唐国最中间的位置。此州地理位置极为优越,将皇城椋都半包围护在身后,因四通八达,陆路接庆衢粮马道,水路靠陵江上中游,黄金州别称实至名归。若得此州,形容切断了唐国贸易命脉。”

于延霆又补道:“要不周氏怎能盘踞衍州数百来年,这里本就富贵逼人,流经此地多少银钱入国库,一眼便知七。八。”

“正是这个缘由。”于红英将心中计算娓娓道来,“外戚之势对唐国打击太大,先帝一去,各州千疮百孔,远北侯入都要钱可以说是雪上加霜,若非帝姬定夺,朝中各部到地方州府在柳阁老的协理下狠抓了一把去岁秋收,只怕景军来得会更快。他们在椋都一定有耳目明朗的细作!此人绝非寻常辈,盖因我等一叶障目,自顾不暇时,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姒儿将之抛出,她才明确地点醒了我,原来景国深入唐国的国谍,已这般可怖了。”

于延霆眉头紧锁,他的皮肤已因年老失去弹性,即使他展眉舒颜,也能看到山川经纬。

“国谍一事,锦衣卫年年抓,但这股势力真叫人难以清缴干净。”他指着风波平原,又指飞霞关里的鹭州,“唐国与奚国通商是史留传统,奚地……反正这个传统不是帝姬一箭弄死他们送来的和亲公主,通商之路不会断,要么有伟才不惜翻过平阳天堑进入风波平原,还能活着过陵江迈入中原腹地,要么就是五年以前乔装成奚国人过鹭州而来。”

“不用管怎么来的,”于红英说:“这股势力一定在宫中有个领头羊。能接近皇帝的人,不管身处何职何位,都有此嫌疑。姒儿想在勤政殿,是想得通透了,弄不好,柳阁老的死就是有外患从中作梗,唐峻看似嫌疑最大,反而是那个最不可能办这种事的角色,唐绮在边南对敌,他毫无谋害内阁首辅的动机。既然姒儿要在前头眼观六路,我们便在她身后为她耳听八方。”

于徵振作道:“御林军可领城中排查的职责,正好姒妹妹也叫我帮着查阁老之死。”

于红英却从袖中摸出一节竹哨,交给于徵,道:“御林军还需养着,人不是自己亲手培养的就不是绝对可靠,你令予字队去,秘密行事,他们不会露出马脚。只要幕后国谍落网,帝姬在边南必定是游刃有余,此事要尽快,马上就要筹备军械了。”

于徵听她一席话,胜过辽东跑马数载,不由得敬佩横生,感慨道:“六姑母巾帼不让须眉,徵受益匪浅。”

“褪下戎装,我辈志存于心。”于红英笑得颇见狠厉,扬声道:“即使生处囚笼,亦能提笔为刀!”

秉烛长谈到这里,于延霆也就放下了起先的忧思,不再阻止燕姒要进勤政殿的决定。

当日夜间月朗星疏,燕姒落笔洋洋洒洒三千字,盛装前往勤政殿。

殿前锦衣卫横刀而拦,她便掀裙跪在门前,叩首道:“臣女于姒,因中宫娘娘待产伴凤驾入宫,迄今已过数月,日夜思念家中亲长,求陛下念及于家世代忠臣,施恩放归!”

已经过了子时,勤政殿前除却值夜的锦衣卫和几个内宦,再无旁的闲杂人等,她这般喊,也就只有里头挑灯夜读的人知晓。

一句话重复到第三遍,曹大德就健步如飞地出来了。

“公主夫人,您这是何苦来的,陛下忙于政务,直到此刻还没歇,您往这里一跪,不是触怒龙颜犯了大不敬之过么?”

燕姒双眸含泪,无辜又可怜。

“公公,我想家了……”

曹大德心都被她这一声给软化了,忙搀扶她起来,叹气说:“您别再喊,老奴进去再问过陛下的意思,您且先等一会子。”

燕姒泪眼汪汪,叠手福身:“多谢公公体谅。”

殿内,唐峻抱着农务贸易化的策论,正在用朱笔圈注重点。

曹大德走近,先把冷茶换了新,才敢说:“陛下……那个……”

唐峻眼睛一眨不眨:“人送走了?”

曹大德看他并不生气,就说:“没呢,她不走,她说……”

“说什么?”唐峻猛地回过头,“朕还不够礼待于家吗?是短了她吃还是缺了她穿?”

曹大德也是平白惹了怒来受,小声嘀咕道:“她说她想家了。”

唐峻没听清,问:“什么?”

曹大德适才拉开嗓门儿:“公主夫人说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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