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一,真折辱人啊。
夏侯虞辛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她惶恐地看着其他人,求救一般死死盯着徐朔。
徐朔瞥了她一眼,忽然低声道:“抱歉。”
他不该把成年累月的怨气宣于夏侯的身上,其实他是想说,此“初一”非彼“初一”。
你的“初一”是盛大的每年限定的“正月初一”,就像现在的样子一样,所有在这个王朝能够叫得出名字的人,此刻都在为你的封赏而晃动心神,而因你神往。
而我的初一,是一个不起眼的随机的“每月初一”,那天自己声嘶力竭的哭喊,被打到血浸染到那人每日必经过的台阶时,他也只是嫌弃地招手吩咐:
“脏了,让人清洗一番。”
他直直地跪了下来,如那日般惶恐地疯狂对着上位者磕头:“父皇!是儿臣错了!是儿臣错了!”
承德帝脸色如那日般一样难看,却对他道:
“罢了,你起来吧。这样会败了大家的兴。”
徐朔的头死死钉在地板上,在掩盖的双臂之间缓缓勾唇,浮现出一个厌恶至极,悚然至极的笑容。
待到重新迎着承德帝的目光时,他又变得有些讨好道:“朔才疏学浅,恐怕难胜此任。”
承德帝现在哪有心情让他取名,一脸不耐地让他退下后就吩咐礼官来做这个事情了。
魏邈云只觉得徐朔的表演令她头皮发麻,一时间感觉阴风阵阵。
但是她又不自觉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看见他后面两人时,她不小心打碎了酒盏。
裴铭眼观鼻鼻观心地把碎瓷拈到自己桌上,手在桌下扣紧了她的手臂,企图让她冷静:“邈云……邈云,你怎么了?”
魏邈云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裴铭顿觉心疼,拍了拍她的肩:“……我很担心你,和我说说好吗?”
“表哥,无事。”她又坚定地摇摇头,感叹道;“只不过,是故友重逢,一时感慨。”
在徐朔身后的,是风荷和方初平两个人。
风荷神色浅淡,反倒是方初平略显紧张局促,风荷时不时与他低语一番,好像在跟他讲一些宫廷礼仪趣事,方初平也渐渐放松了。
虽然最终还是因为机缘巧合,决定为徐朔卖命,但比起前世的阴阳两隔。她想: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正巧菡萏此时惊慌地对她讲,狸奴不知何时跑丢了,她看了看此时因歌女起舞,众人喝得熏醉的宴席,打算一个人出去透气。
她小步跑着,躲着来来往往不断的侍从。
被人发现了,就读档吧……
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