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说的是屋中的沉香,还是什么。
程璎羞赧,低头去摆弄手中铜丝,“萤萤,今日我们做绢人的身子吧,你那位朋友身量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矮我两寸,身量纤细。”
程璎在纸上画了草图,依照漆萤描述仔细改好,便开始缠裹手中铜丝,他总觉得今日萤萤似乎话少,他说什么,她都不理会。
只冷冷地睨着他。
程璎逐渐惶恐起来,是不是,昨日萤萤还是看见了什么?
“昨日,昨日阿兄病了,耽误了萤萤的时间,原本早该把这绢人做好的。”
“无妨。”
漆萤支颐斜坐,百无聊赖地看着他手中渐成型的女子身躯,他又惶惶道:“昨日,阿兄梦魇,在萤萤面前,是不是说了胡话?”
“嗯。”
“是什么?”程璎陡然失去血色。
“阿兄说,求我别走。”
“还有呢……”
“没了。”
悬于半空的心渐渐落在实处,程璎又徒生些委屈,轻声道:“那萤萤,后来为何走了?”
漆萤没说话,要怎么说呢?她以为自己已经吸纳了足够的阳气,但枕微告诉她,不是这么做的。
她随口道:“猫饿了。”
程璎低头,难过地想,乌圆比他还重要么。
漆萤看向他衣领下露出的雪色肌肤,他很香,不仅是皮囊的香气,还有来自血肉中蕴藏的阳气的香甜,如晚香玉般,幽幽若若。
她看着他的下身,她知道那里有一尾红鲤,昨日才弄脏了她的手,潮湿、滚烫。
枕微说的不错,阴阳交合,精关失守,正是活人阳气最浓郁的时候。
只是她还说过,不能白日宣淫。
不能么?
漆萤只想将这雪白的小鹤丢进床榻上,像昨日那样亵玩,她会得到最纯粹的阳气。
她感觉魂魄还是虚弱,需要更多鬼息来弥补。
“阿兄好香。”
她又像刚才那样道。
程璎羞赧至极,颤着乌色羽睫,仿佛他是什么秦楼楚馆的郎君,好不正经,“那我去换一件衣裳吧。”
他起身走到内室,在屏风后,褪下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