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猜到谢迎会做出反抗的举动。
于是在对方全力格挡自己的手时,蓄势伸出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覆在谢迎额头上。
果然是烫的。
晏淮琛再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握住谢迎手腕:“你发烧了,我送你回医院。”
谢迎挣扎:“我没生病,是热气熏的。”
跟在医院时不一样的是,谢迎已经换好了单薄的纯棉睡衣,袖口短了一截儿。
晏淮琛很轻易地就碰到了他手腕处的皮肤,那上面的触感——
……不对劲。
质地略硬于周围皮肤,显然是有问题。
为了防止谢迎把手抽回去,晏淮琛直接加了些力道来握紧。
而后翻转过来,低头看向他刚刚感觉到不对劲、触手生硬的地方——
白玉般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两道突兀的、几乎横贯手腕内侧的暗红凸起瘢痕。
并且是伤后护理不佳或反复抓挠,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伤疤。
晏淮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垂眸盯着谢迎的手腕,后背隐隐生出凉意。
“你这是……”晏淮琛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僵住了,机械性地发出询问,“做了什么?”
谢迎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
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他的眼睛和嘴唇却骗不了人。
回避的目光,咬紧的唇瓣。
皆能证明这其中的蹊跷。
……绝非意外造成的。
“你……”
晏淮琛实在不愿意、也不敢说出那个有着极大可能性的词语。
可他必须要搞清楚真相。
“割腕?”
话音刚落,安静不语的青年就像是被重击一般,清瘦的肩膀狠狠一颤。
强自压制下去这慌张心绪后,依旧垂着眼睛不吭声。
木偶一样。
“谢迎。”
晏淮琛叫他。
谢迎端着面碗,低着头老实巴交地吃东西,没什么反应。
“你是……抑郁了吗?”
谢迎对这个词感到很陌生。
听到晏淮琛的猜测,他飞快地抬眸看了对方一眼。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