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突然中断,但李达康已然明白沙瑞金的顾虑。
如果两任省纪委sj,都在沙瑞金手中遭遇不幸,那么问题就不再是两名sj的问题,而是沙瑞金自身的问题。
一旦上报,倒霉的不会是骆山海,而是沙瑞金自己。
沙瑞金自然也不敢轻易上报。
田国富的状况或许只是个人能力范畴內的事情,高层至多会因监督不周对沙瑞金有所责备。
但若將骆山海的情况上报,那便是对沙瑞金整体能力的质疑。
毕竟,骆山海是高层派来协助沙瑞金之人。
汉东之行中,骆山海没有辅佐沙瑞金,反而投身汉大帮,这一现象值得深思。
是沙瑞金无法让骆山海信服,还是他有意压制骆山海?
这里面涉及诸多复杂因素。
若结论是沙瑞金未能贏得骆山海的尊重,那么他可能面临调离的局面。
在他与骆山海之间,存在著一种无形的联繫,在高层眼中,他们是一个整体。
如果沙瑞金连骆山海都无法折服,又如何能获得汉东官场本地派的认可?
如此一来,他的仕途將止步於此。
这是沙瑞金不愿见到的结果。
他来到汉东,肩负著高层的信任,若表现良好,或许还有晋升机会。
到达这个层级的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因此,他也不希望令高层失望。
他轻嘆一声,望向李达康。
“实际上,我当时应允,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李达康见沙瑞金注视自己,赶忙调整坐姿,甚至打算取出笔记本记录。
沙瑞金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正式,仅是寻常交谈。”
“纪委提议抓捕刘新建时,我也清楚,刘新建不过是个小角色,抓或不抓影响不大。”“况且,解决汉大帮之后,我也会对他採取行动。”
“刘新建確实存在问题!”
李达康肯定道。
谈及赵立春不便多言,但针对刘新建,他毫无保留。
沙瑞金瞥了一眼李达康,“我知道他有问题,那些证据都是真实的。”
“所以,我才鬆口同意。”
“再者,骆山海態度十分坚决,我若拒绝,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竟然还提出让上级纪检部门与赵立春沟通,这不是让我陷入尷尬境地吗?”
沙瑞金冷哼道。
“沙sj,莫要为这样的人动怒,不值当!”
李达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