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低声,声音几乎要埋进地缝里。
刃沉默了一会儿,忽而轻声道:“我走前面。”
他比沉弥高出不止一头,此刻站在门口,略微垂下眼便能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长长睫毛落在白皙的皮肤上,虽是深夜却也能看见,犹如翠雀花的花瓣艳丽。
沉弥看着刃压低身子钻进去,见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受伤的腿和容易碰到头的地方,爬行的速度仿佛对这里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她望着那个黑洞洞的甬道口,喉咙动了动,总觉得这不是个普通人能随便发现的地方,也不是一时逃命能顺手找到的藏身所。
但她终究没问出口,只是心里又一次泛起那个隐隐的念头——
他真的不熟这里吗?
沉弥想着钻了进去,黑色的颜料将她渐渐吞没。
一股潮湿而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树木
,静默。
“这盏灯只能维持三十分钟,你要是想把外套拧干的话趁早做。”刃看着她正在滴水的外套说道。
沉弥怔了怔,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外套,确实已经冷得发硬,贴在身上说不上多难受,但潮湿的布料像是随时都能滴出水来,黏腻冰凉,连带着里面的衣衫也没干。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解开了外套的扣子,缓慢地脱下衣服,她里面穿的是棉麻短袖上衣,深红色的,衬得皮肤雪白,加上身上都是湿的,偶尔还有水珠残留在皮肤上,晶莹剔透。
沉弥走到洞口,将外套它卷成麻花,对着外面用力地拧了一把。水“啪嗒”落地,砸出一声轻响。
屋里很安静,她能清晰听到布料被扭转的声音,还有刃微不可察的呼吸。
水声在寂静的树洞里格外清晰,像是滴在人的耳膜上。
刃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她的动作,最终落在洞口那小小一摊湿痕上。他靠坐在洞壁边,面色如常,唯独那双血金色的眼睛微微敛了光,仿佛故意把情绪藏得更深。
沉弥拧完衣服,转身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一怔,见他递来一卷厚厚的布条。
“我看了一下,是干净的,你可以简单擦一下。”他点了点沉弥的头发。
“噢。”沉弥伸手接过,碰到布条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掌心。
有点凉。
她微微一缩,低声说了句:“谢谢。”
布条的吸水性极好,才轻轻擦了几下,她沾湿的发尾便不再滴水。沉弥将布在脖颈间来回拭着,又垂眸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衣襟,湿冷的布料贴在皮肤上,黏腻得让人不舒服。
她原本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晾衣服的地方,目光一转,却看见刃的衣摆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你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拧干一下?”她开口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些难以察觉的关切。
刃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外套,袖口正顺着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他顿了顿,像是才察觉到自己的狼狈。
“没关系,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