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旁边,不知何时放了一扇屏风,檀木雕刻的边框透着温润的光泽,将床榻半遮在后头,阳光从窗外打进来,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在屏风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沉弥看着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喉咙,心里愈发小心地提醒道:“景元,你起床了吗?我进来咯。”
她迈步走进屋内,视线越过屏风,只见景元正半倚在床边,一只手撑着额角,银白色的发丝披散着,有几缕贴在脸侧。他刚醒不久,衣襟微敞,睡袍略显凌乱,露出锁骨一点清晰的弧度,眼神还带着未散的困意,金色的眼瞳里仿佛漾着一层柔光,眼角的泪痣像是沾在他眼底的泪珠,像是睡眠不足的无声控诉。
沉弥看得一愣,脚步不由得慢了几分。
“怎么?”景元察觉她的视线,微微挑眉,眼神半睁半闭,语气含着点似笑非笑,“我眼角沾东西了吗?”
“没!”沉弥倏地转身,避开眼前这幅刻意描绘出的清晨春光乍泄图。
她语速飞快地补了一句:“景元…你快点换衣服吧,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一点得逞的懒意与愉悦:“好,我这就来。”
,定道:“挺、挺好的……很合适。”
景元看着她窘迫又强撑平静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没再说什么,只抬步走到她身边,像风拂过枝头,轻巧却不容忽视。
吃完早饭后,沉弥回厨房收拾了一圈,把饭团一个一个放进袋子里叠好,扭头一看景元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他用清水冲刷着碗槽里的锅铲,将茶杯和碗筷归置整齐,动作熟练得让沉弥忍不住看了他几眼。
一个做饭,一个洗碗,二人的默契是越来越好。
“要是把将军洗碗的模样拍下来,估计很多人抢着要。”她忍不住笑着打趣。
景元闻言挑了挑眉,头也没抬,语气淡定又理所当然:“那我在沉弥小姐手中,价值多少巡镝呢?”
沉弥乐呵呵笑了两下,爽朗地说道:“无价,仅供拍摄者独家收藏。”
景元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眼角微弯,像是被她这句“独家收藏”取悦了,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哦?”他慢条斯理地接话,语气里带着一点刻意压低的低沉,“听起来我在你心中分量很重啊……”
沉弥没听见他最后嘀咕的那句话,将属于景元的饭团便当盒塞进保温袋,站直身拍了拍手,故作得意道:“好啦,我们可以出发了!”
沉弥今天穿着一件粽绿色的宋制外袄,内搭鹅黄色刺绣吊带,颜色清新显白又不失柔和。脖颈间绕着一串细致的白色珠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映着晨光泛起温润光泽。她下身则换上了便于行走的同色系裙裤,整个人看起来既舒适利落,又透着一股沉稳的春日气息。
沉弥拿起车钥匙,拉开门走出去。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星槎,沉弥坐进驾驶位,熟练地系上安全带,手掌握在操作杆上。导航屏幕已弹出路线,她低头核对了一下白翾昨晚发来的集合点位置。
“今天你开?”景元挑眉。
“怎么,不放心?”沉弥瞥了他一眼,“白翾师傅都说我现在比你当年开得稳。”
星槎缓缓启动,在院落的地面上升起光圈,轻盈起飞。初晨阳光洒落在两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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