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一码事,自己看见了是另一码事。
自己生病时,是沉弥守他一夜,又是给他煮鸡肉粥,又是安排养胃的膳食。临走前还细心地提醒他“记得吃药”,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又愧疚又感激。
景元烦躁地躺在床上,闭上眼,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另一边,沉弥回到厨房,将用过的碗放到水槽里,洗干净碗,收拾掉厨余垃圾后,她将剩余的姜汁放进冰箱,明天早上可以做姜汁撞奶。
机械地收拾完一切,沉弥回到房间,靠着门板深呼吸了好几次。
景元最后那想说却不说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反反复复的重映。
越回想,心越烦。
真是想不通,明明是自己才是那个被看光的人,怎么到头来,反而是她在焦虑,会不会让别人感到困扰。
……
夜幕悄然降临。
天色从赤红逐渐沉入
,是想象那场景,她耳根就开始发烫。
【系统,要不不去了?】
沉弥打起了退堂鼓。
系统:【……宿主请慎言,临阵脱逃不是大女子所为,而且还会有惩罚。】
【好吧……好吧。】
沉弥深吸了口气,暗暗
给自己打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涂药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奇怪的事,万事开头难嘛,只要迈过打脸的那一坎,别的都不是事了。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好几遍,才踮着脚轻轻推开房门。
走廊里一片安静,壁灯投下柔和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特有的微凉气息。
沉弥抱着药油,小心翼翼地走到景元房门前。
她站定,抬手敲门。
“咚、咚——”
敲完,沉弥后退半步,留足了通行的空间。
景元穿着居家的黑色睡衣,额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刚从床上起来。
看到是沉弥,他一怔,目光在她身上迅速扫过,又很快移开,声音低哑了些:“怎么了?”
沉弥一瞬间觉得舌头打了结。
明明出门前想得好好的,可真正站在他面前时,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她咬咬牙,把手里的药油瓶往前递了递,小声道:“能……帮我涂一下药吗?肩膀那块区域,我够不到。”
景元的眼神微微一沉,果如其然,然后点了点头。
他关上房间门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地点选在了客厅,像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踏入彼此的领地,试图以这种克制掩盖那份难以言说的情绪。可越是刻意,越像在无声处暴露,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藏拙反成了昭然。
景元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地提示:“先把外套脱了吧,我看看在什么位置。”
沉弥耳朵一热,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外套慢慢脱下,搭在手臂上。
背心下,细白的肩膀和背脊暴露在空气中,左臂上还缠着薄薄的绷带,能隐约看见金创药涂抹过后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