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璃不理他,继续看著路面,试图找到一辆愿意为她停下的车。
周时淮推门下车,他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
“宋安璃,你的倔强,能不能不用在这些地方?”
他说著,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不等她反应,一只手已经扶上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护著她的头顶,半推半扶地,把人塞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带著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宋安璃被按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还没来得及发作,周时淮已经关上了车门,绕回了驾驶座。
车里的空间很小,小到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混著淡淡菸草味的冷冽气息。
他倾身过来,替她繫上安全带。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宋安璃能看到他下頜上冒出的青色胡茬,还有他眼底那片化不开的疲惫。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退回去,那股压迫感才消失。
车子平稳地启动,匯入车流。
车厢里一片死寂。
周时淮按了一下中控台,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
是一首很老的纯音乐。
宋安璃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划过,光影明灭。
这首曲子,她记得。
还是他做保鏢的时候,有一次下暴雨,城市堵得水泄不通,他们被困在车里,动弹不得。他当时放的,就是这首歌。
他说,这首歌叫《安寧》。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就因为这一段旋律,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別墅门口。
音乐声停了。
周时淮没有熄火,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著。
宋安璃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待下去。
“谢谢。”
她丟下两个字,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著別墅大门走去。
也许是走得太急,也许是高跟鞋的跟太高。
就在她踩上台阶的那一刻,脚下猛地一歪。
“唔!”
一阵钻心的疼从脚踝处传来,她闷哼一声,身体失去了平衡,朝著旁边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