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美的地方不是面孔体型,而是动作与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给人一种犹如音乐旋律的美感。
他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小肩上,耳鬓厮磨。
“阿姐,最后一次机会,你让我走,我就走。”
王右家闭着眼,伸手箍住冼耀文的后脑勺,指尖没入他的头发。
冼耀文用嘴咬开王右家的发髻,秀发如瀑布般披散时,他的嘴唇含住她的耳垂。
……
中山,战狼村。
村长兼农会主席吴树、民兵队长李大胜在拍一扇门,边拍边喊,“乌技术,乌技术,快起来,鹌鹑生病了。”
在两人不懈努力下,屋内亮起洋油灯光,门闩被抽掉,一张人脸被昏暗的灯光照了出来。
此人是乌拉那拉·京,好犀利农产品旗下子公司“凤凰”派驻在中山的禽类技术员。
“吴叔,李队长,发生什么事?”
不等吴树说话,李大胜抢先一步说:“乌技术,快跟俺走,鹌鹑病了,好多。”
乌拉那拉·京闻言一惊,“上次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病?”
凤凰公司与中山十多个村子联合搞鹌鹑养殖,他要轮着去各村驻点,今天入夜刚刚来到战狼村,偷了下懒,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鹌鹑。
“俺不知道,快跟俺去看看。”
“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乌拉那拉·京取了药箱,顾不上穿好衣服,仅穿着背心短裤便跟着李大胜和吴树两人往村里的鹌鹑棚飞奔。
来到鹌鹑棚,乌拉那拉·京手里的洋油灯照到一群鹌鹑在角落里扎堆缩头呆立,翅膀下垂,羽毛干燥没有光泽。他大惊,扑了过去,抓起一只鹌鹑便朝肛门瞧去,只见白色稀粪糊在肛口,粘连周围的羽毛,闻一闻,一股恶臭。
再抓一只检查,同样的状况。
他放下鹌鹑,转身望向吴树、李大胜两人,怒斥道:“我早就交代过,发现粪糊肛口立即隔离,为什么有这么多鹌鹑扎堆?”
吴树闻言,沉默不语。
李大胜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战狼村是重点整治村,村里的青壮三成去了台湾,还有四成以前是蒋匪军,上头通知最近特务活动猖獗,我这个南下战士故意趁着农忙刚结束搞全村军训,不给可能隐藏着的敌人可乘之机?
不能说的,乌拉那拉·京是香港过来,本就属于重点监视对象。
乌拉那拉·京见两人的神情,收敛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在门口支两口大锅烧热水,叫三个心细的师奶冲个凉换身干净的衣服过来挑拣鹌鹑,取十斤木炭,碾成粉末混在饲料里……”
有条不紊地吩咐完,乌拉那拉·京的目光从一只只鹌鹑身上扫过,心中苦涩,生了白痢病,这一棚鹌鹑都要淘汰,损失超过五千万,他不知该如何向公司交代。
柴湾。
512平楼,凤凰(phoenix)公司所在地。
因为凤凰在此买下一块面积5。12英亩的地皮,盖在上面的平房办公室便雅称为512平楼。
办公室灯火通明,负责业务与管理的总经理藤井勇次,负责技术的村田耕作还在讨论业务。
藤井勇次是原住友系贩和商会于上海成立的华中米榖统制组合的副社长,战后进入农林省工作,在东洋的商政两界都有一定的人脉。
村田耕作是京都府立大学的讲师,农林省外委专家,主要从事以鹌鹑为主的禽类孵化研究,在东洋农学界有不小的影响力。
藤井勇次手里翻着文件,“中村君,法国的鹌鹑价格再次上涨,最新价格1。1美元磅(法国磅livre=500克),意大利的价格维持不变,依然是2。4美元千克。”
中村耕作手里也拿着文件,“藤井君,上海三天前的价格是11美分市斤,天津五天前的价格是5。7美分市斤。”
“很可惜,我们会社不具备运输能力,明天我去金季会社进行第二次洽谈。”藤井勇次忿忿不平道:“八嘎,金季会社只肯开价35美分千克,只给我们会社留了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