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翔机座舱,飞行员紧握左下的脱钩手柄,目光盯着前面的空中列车。
忽然,空中列车摇晃机翼。
飞行员拉动手柄,钩舌弹开,钢索瞬间下落,钩舌回弹,飞行员立刻右舵7度,防止钢索碰撞尾翼。
空中列车收回钢索,降低高度,少顷,滑翔机左转,朝着新加坡海岸滑行,前行了10公里,飞行员控制滑翔机降低滑行高度,进入英军雷达探测范围前,滑翔机降低至190米稳稳向前滑行。
不到一刻钟,滑翔机在海面滑行了一段距离,稳稳停住。
舱门打开,一道手电筒亮光照了过来,“资本家。”
“吊路灯。”
“解放印尼。”
“自由属于亚当。”
哗啦,哗啦,船桨的划水声响起,三艘小船朝滑翔机过来。
少顷,一艘小船上站起一个人,朝着舱门轻喊:“三哥,黑斑猫蛋,罗望子。”
“雨夜钢琴,海狗小队,海马。”
“雨夜钢琴,海猪小队,蛙人。”
加冷机场。
代号锣鼓的罗子雅跳下飞机,扯了扯身上掐肉的旗袍,翘起脚查看高跟鞋的鞋跟,见鞋跟没事,手伸进goodluck坤包,单手打开手枪保险,子弹却未上膛,掏烟,点火,吸上一口,随即扭着胯往出站口过去。
国泰戏院。
电影过半,剧情进入冗长的对话场景,李惠望转脸对冼耀文说:“冼先生会马来语吗?”
“只会简单的几句日常对话。”
“需要帮你翻译吗?”
冼耀文轻笑回应,“不需要,听不懂对白更容易领会演员通过表情和肢体语言传达的情绪。”
“嗯?”李惠望诧异,“冼先生不是在看电影?”
“当然是,不过,我也想仔细看看马来人的表演方式。”
李惠望闻弦歌而知雅意,“友谊影业计划拍马来语片?”
“暂时没有这个计划,但我有这个想法,今天就是抱着观摩的态度过来观影。”
“这样。”
李惠望转回脸,目光放回荧幕上。
冼耀文的手轻碰彦如霜的柔荑,“你能看懂吗?”
彦如霜点点头,“马来话我基本能听懂。”
“专门学的?”
“以前公馆的客人以峇峇富商为主,不会峇峇马来话拿不到赏钱。”
“哦。”
座位恢复安静,几人认真观影。
当电影散场,冼耀文和李惠望在出口告别,随着人流走出国泰大厦,猛然一眼在贴海报的墙边瞧见了一个很像王右家的女人。
多瞅两眼,就是王右家。
他迈步走了过去,来到王右家的左后侧,轻点她的小肩,“阿姐。”
王右家转头,见是冼耀文,脸上绽放笑容,“耀文,你在狮城?”
“我在,阿姐怎么会来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