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公鸡羽毛光亮,气势十足,且带点阴鸷,另一只羽毛稍黯淡,气势也不如前一只,显然蛋白质的补充不如前者,平时没什么能耐捕获昆虫,而前者……
他细心观察,这只公鸡战斗力十有八九相当剽悍,蚯蚓、蟋蟀、蚱蜢、白蚁随它拿捏,蜈蚣在它爪下也挺不住几招,估计没少吃蜈蚣,适合留着高价卖给“以毒攻毒更滋补”认知的有钱人,他只担心公鸡体内积累的重金属过高。
好在他没看走眼,这只公鸡果然剽悍,另一只仅吃了一口就被啄跑,太怂了,他一气之下做了违背规则的决定,就吃它。
“黄家大帅下山岗,黄旗黄幡黄缨枪,咳呀,咳呀,哟~咚咚锵,咚咚锵,黄马黄鞍黄壮士,黄盔黄甲黄衣裳,咳呀,咳呀,哟~咚咚锵,咚咚锵,黄仙一到开神路,要把弟子领当阳,哎咳,咳,哟~咳呀,咳呀,哟~”
他围着鸡圈打着圈,嘴里念念有词,“黄家大帅到哪家,两点为先是冼家,老公鸡炖红酒,少只鸡哎,哎咳,咳,哟~”
他双手虎口交叉,拇指相抵,结成雷印,舌尖轻抵上腭,鼻吸口呼三次,心里默念,“弟子冼耀文,恭请师尊开口。”
一套程序完成,他的身体剧烈抖动,眼神失去焦点,嘴里发出黄大仙特有的“喀喀”声,念了一串后,身体不再抖动,眼神也有了焦点,他在头顶拍了一记,捏着嗓子说:“请仙家落座,换人间话。”
放开嗓子说:“眼瞅就立秋啦,赶紧勒只小公鸡儿,炖上。”
“弟子谢师回山,这就逮鸡去。”
“喀喀,喀喀……”
“是,弟子挑怂的。”他直起身,转脸冲谢湛然说:“左右,起鼓。”
谢湛然凑趣道:“何曲?”
“将军令。”
谢湛然嬉笑,“不会。”
冼耀文点了点谢湛然,“罚你抓鸡。”
谢湛然掸了掸西服,“格件新做的西装嚜,侬看看迭块料子呀,碰着鸡污就一记头完结了。”
“好好好。”冼耀文竖起大拇指,“侬派头老大,侬是老底子额人家,侬歇歇脚,阿拉自家来。”
扯了两句,冼耀文翻进鸡圈,三两下抓住公鸡,一拎鸡头往后一掰,露出鸡脖子,拔下一线绒毛,方便一会儿下刀。
烧水、杀鸡、拔毛,一气呵成。
鸡切块腌制后,他一边收拾鸡毛,洗干净拿到外面晾晒,留着做鸡毛掸子,一边琢磨要不要生产拔毛机。
他在墟上见过手摇式拔毛机,上一世也接触过更先进的程控式拔毛机,只是简单地从人力变成电动,无须他人帮助,他自己就能画出图纸。
要说难点在小型化、家用化,仅作为工业机器卖不了几台,还是当成家电进行研发更有前景,不仅能卖更多,且能搞噱头型产品迭代,处理火鸡、普通肉鸡、小鸡仔就能搞出三款机器,遇见有人跟风抢市场,第一时间可以推出三合一的版本。
顺着这个思路,他又想到了榨汁机,目前欧美家庭还是以手摇式为主,电动榨汁机也有,但普及率并不高,现在挤进去能争一争鼻祖的交椅。
还有削皮机、切块机、取核机,都是没有技术含量的玩意,却是方便噱头型营销,也很方便推销员讲故事……
香港制造集团应该单独推出一个“放着吃灰”系列,看广告时很诱人,真的买回家,用一两次就扔在角落吃灰,还不能说东西不好,是自己本身没了再用的情调。
对,情调,价格不高的生活情调型电器,貌似实用,却不会大用,这就很大程度上规避了售后问题,吃上几笔,把专利一卖,利润投入到真正实用的电器研发。
想法一直在脑海里完善,他的人在灶头前机械忙碌,红酒炖公鸡文火慢炖,做图方便的法式意大利打卤面,通心粉在水里一煮放着备用,番茄在锅里一炒,加胡萝卜丁、牛肉丁,加水焖一焖,焖至软烂盛到盘里当浇头。
中间,去拆了一个包裹,将理查德·温特斯赠送的银质餐具拆了出来。
理查德·温特斯在贝希特斯加登大饭店的搜刮中分到不少银质餐具,刻有“ah”标记的纯银刀叉、托盘和茶具,由于没有受到市场热捧,价格不高,他只卖了没几套,大多都囤在手里。
洗了洗,放进饭厅的餐具柜。
从冰箱里取了食也研发的汉堡c-3、牛肉饼f-12,甜品就用汉堡糊弄一下。
老友记一间门店没开,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中,汉堡制作需要试验出一个最佳配方,这个最佳不只是口感,还有烹制标准,必须做到任何一间门店的出品一致。
牛肉饼不可能使用整切牛肉,无法确保标准化和成本控制,只能采用碎牛肉压制成型。
碎牛肉会用成本低廉又很讲究的边角料进行打碎,比如牛排原料进入餐厅之前需要粗修边,修下来的边角料都是好料,却又相当廉价,完全可以从屠宰场的合同里争取“添头”。
老友记会将成本控制与口感做到极致,不鸣则已,一鸣即让美国一大批汉堡店主破产,老友记前期的门店扩张会踩着累累白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