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外,风雪漫天。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飞扬的雪沫子像冰冷的刀片,刮在人的脸上。
营房內,楚云飞正用一块麂皮,一丝不苟地擦拭著他的马刀。
刀身光洁如镜,倒映出他沉静而锐利的眼眸。
这把刀,饮过冈村寧次的血。
而现在,它在等待新的敌人。大整编之前老总找他谈了谈,
“云飞啊,你们晋西纵队,暂时不划入野战军序列,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好好养精蓄锐,明年,咱们要组建一支新的野战军,目標东三省,到那时就是你们展现实力的时候!”
东三省。
那片被小鬼子窃据了多年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
楚云飞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刀锋上寒光一闪而逝。
“司令!”
一个警卫员带著一身寒气,从门外快步跑了进来。
“鬼子的车队,到山口了!”
“嗯。”
楚云飞应了一声,將手上软布放下,拿起刀鞘,“鏘”的一声,马刀归鞘。
他站起身,拿起掛在墙上的大氅,利落地披在肩上。
“走,去会会他们。”
驻地外的一片开阔地上,两边都拉起了铁丝网,只在中间留出了一条5米多宽的通道。
纵队的骑兵部队严阵以待,静静地在四周警戒。
楚云飞站在铁丝网的一侧,身后是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纵队战士。他们站得笔直,任凭风雪抽打,纹丝不动。
远处的土路上,几个黑点在风雪中逐渐清晰。
是几辆卡车和一辆挎斗摩托。
引擎的轰鸣声,在大雪天中显得格外沉闷。
车队在百米外停下。
一个穿著黄色呢子大衣的鬼子军官,从头车上跳了下来。他戴著白手套,手里拎著指挥刀,身后跟著几名端著衝锋鎗的关东军。
鬼子军官的目光,越过空地,望向楚云飞。
楚云飞面无表情,冷冷地回望著他。
“把人带上来。”
他身后的战士们让开一条路。
一队鬼子俘虏,被人从后面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