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顾宴黎刚想把手边打包好的早餐递过去:“喏,你的。”
话没说完,周野烬已经一阵风开门走了出去。
顾宴黎:“……”对着关上的门翻了个白眼。
他摇摇头,拆开包装袋,对着落地窗松弛坐下,悠闲品茗。
啧,女人果然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连周野烬这种铁石心肠、放纵不羁的,碰上了也得栽。
周野烬打车回云上,宿醉的头痛还在,他闭着眼靠在车窗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放轻动作推门进去,客厅里静悄悄的,苏桃卧室的门还关着。
他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间走,只想赶紧再补个觉。
手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苏桃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裹着大毛巾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水汽。
看见他,眼睛一亮,声音清甜:“叔叔,你回来啦?”
周野烬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猛地一僵,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彻夜未归、宿醉偷摸回家,结果被早起的家长逮个正着?
“嗯。”他喉咙有点发紧,故作镇定地问,“你起来了?”
苏桃点点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带着点好奇。
周野烬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苏桃眨眨眼,嘴角弯起,声音轻快:“嗯。”有一点帅气。
见她不说话了,周野烬额角青筋跳了跳,解释道:“昨晚在顾宴黎那儿喝了点,一会儿阿姨来做饭,不用喊我。”还是亲自说明一下。
“好的叔叔,你好好休息。”苏桃用毛巾擦了擦发梢的水珠。
周野烬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住,转回身看着她,那张小脸干干净净,眼神坦荡。
他忍不住问:“你就没什么别的要问我?”
比如和谁喝的?
为什么喝这么多?难不难受?
一句关心都没有,白养她了!
“嗯?”苏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算了,没事。”周野烬心里莫名堵了一下,转身推门进了房间。
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床头柜,一杯水静静地放在那里,里面的水早已冷透。
杯底压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上面是熟悉的娟秀字迹:蜂蜜水,解酒。
周野烬心口那点堵着的郁气,像被人轻轻揉散了。
他端起杯子,将冰凉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躺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中午。
苏桃给他留了午餐,吃过后收到顾宴黎发来消息。
【烬哥,你要是实在不行,可以把苏桃放在我姐那边,她天天在家,可以照顾好她的。】
周野烬猛地想起来,昨晚喝醉后他和顾宴黎说,打算把苏桃送走。
因为她不确定,她在自己这里住下去,会不影响到她。
周野烬说的对,祖国的花朵不能烂在他手里,为了她好,得放人离开。
可现在酒醒了,他后悔了。
周野烬按了按眉心,回复消息:
【再说吧,不去麻烦你姐姐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