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知道,在监狱里两人的关係到底好不好。
不过对方都喊出了名字,又明確提到了京州监狱。
赵瑞龙也想装不认识。
“噢,我想起来了。”
“不好意思,刚才你戴著帽子,我没认出来!”
周安荃轻笑一声,將帽子戴上,遮盖住他的大光头。
“没关係,我刚才第一眼看到你,也没认出来,而且我出来后,大吃大喝,比起在监狱里足足胖了三十斤。”
赵瑞龙尷尬而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
“是,是比以前富態了不少,都让我认不出来了,看来你出来后,真是发大財了呀!”
周安荃哎呀一声,故作谦逊的摆了摆手。
“发什么大財呀,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嘴上说得很谦逊,但周安荃说完后,却將手重重的搭在两人中间的护栏上。
如此一来,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机械錶,就这么『不经意』的露了出来。
这点炫富小心思和小动作,当然瞒不过赵瑞龙。
但赵瑞龙也只是笑容淡淡的看了一眼。
不管周安荃这只劳力士手錶是真是假,都没有半点羡慕。
这时候,周安荃又大大咧咧的调侃笑问道:
“我看你昏昏沉沉打瞌睡的样子,像是没睡醒呀!”
“怎么著?难道来濠门没贏到钱,人都无精打采了?”
“没关係,这次不行,咱们就下次,下下次,总有一次能贏!”
“哪有娃儿天天哭,哪有打牌回回输?我之前也输了不少,这次来就翻红了!”
看著周安荃一脸得意的模样。
努力整理记忆碎片的赵瑞龙,渐渐想起了一些关於周安荃的记忆。
想起这傢伙进监狱,並不是犯了常见的盗窃抢劫之类的犯罪,而是诈骗罪。
连初中都没毕业的他,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居然敢扮演多个身份实施诈骗。
据他自己在监狱中讲述,他扮过官二代骗想进步的官员,假冒过军官欺骗过想结婚的女人。
还堂而皇之的,在银行附近誆骗老头老太太,不把钱存银行,而是购买高额回报的理財產品。
甚至还胆大包天,註册过跟大型央企名字特別相似的皮包公司,骗过別人的投资和政府的补贴……
具体他扮演过多少种身份、实施过多次诈骗,赵瑞龙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就他的刑期来看,显然情节恶劣。
因为诈骗罪只有金额特別巨大、情节特別恶劣,才会判十年以上,而周安荃被判了十二年,可见这傢伙有多狠。
至於他和自己『前身』的关係……好像挺一般。
『前身』可是汉东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为了保父亲前程,才替父坐牢。
自然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同监舍里那些真正犯了罪的,尤其是眼前的周安荃。
这傢伙油腔滑调很不著调,满嘴跑火车,很难听到一句实话。
自己的前身可是读过大学的高材生,是有著灿烂前程的大好青年。
面对周安荃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诈骗犯,当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过周安荃现在,显然混得不错,而且来濠门还贏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