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直身子,一把抓紧了滑落的睡袍,动作慌乱得让腰上的小醋包都受了惊,不安地蜷缩起来。
“吴所畏!”
汪硕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他死死攥著睡袍领口,指节因为用力而绷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手机那头的吴所畏像是没听见他的咒骂,反而饶有兴致地咂了咂嘴。
“哎哟,別这么大火气嘛。”
吴所畏眯起眼,像是在仔细端详一件艺术品。
“说真的,硕硕,你这身睡衣不错。”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得让人火大。
“真丝的吧?看著就滑。刚才在你身上滚来滚去的,嘖,效果挺好。”
这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汪硕脸上。他精心设计的性感,在对方嘴里成了“滚来滚去”的滑稽戏。
“你给我闭嘴!”汪硕气得浑身发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评价我?!”
“我哪敢评价啊,我这是在学习。”
吴所畏一脸无辜,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前辈就是前辈,样就是多。”
他像是真的在討教经验,掰著手指头数落起来:“你看你刚才那个挺腰的姿势,还有那条蛇放的位置,恰到好处。镜头角度也绝了,把自己拍得……怪勾人的。”
吴所畏每说一个字,汪硕的脸色就白一分。
自己引以为傲的手段,在吴所畏嘴里变成了上不了台面的杂耍。
他眼睁睁看著屏幕里,池骋的手臂还圈在吴所畏腰上,姿態亲昵得刺眼。而池骋从头到尾,都在在看吴所畏,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投向镜头。
这算什么?
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將他淹没。
汪硕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和委屈。他知道跟吴所畏这种滚刀肉吵架,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
他的的视线穿过吴所畏,死死地盯著后面那个沉默的男人,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著哭腔和颤抖。
“池骋……”
他咬著下唇,眼眶迅速泛红,將一个被欺凌者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你就让他……这么羞辱我吗?”
“我们之间……”
他哽咽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他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池骋那一点点旧情上。
屏幕里的池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甚至还低头,在吴所畏的颈侧亲了一下。
吴所畏被亲得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反而对著屏幕笑得更开了。
“继续啊。”
“怎么不换姿势了?”
吴所畏歪著头,一脸的求知若渴。
“我还想看呢,跟前辈学学。”
“你……你无耻!”
汪硕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別生气啊。”
吴所畏抚摸著池骋的脸,慢悠悠地开口:
“我这个正宫都能容忍你在我男人面前蹦躂,你一个想挖墙角的,怎么还先跳脚了呢?”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汪硕手边的小醋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