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这个身份,还敢让人知道,不是茅房里点灯,找屎吗?!!”
刘裕:“……”
“傻知知,那叫自投罗网,以后少学点市井俗话,”刘裕无奈地点了点她鼻子,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听话就是,过几日,我会带着你平安离开大靖。”
赵知静咬咬牙,知道都到了这里,担心也没用,只得捏着鼻子认了通房的身份。
通房,就意味着身份低下。
赵知静就算听不懂别人的话,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大抵是不招人待见的。
“瞧瞧,主人几年不见,连品味都下降得厉害!找了个这样的通房!”
“是呀,这模样长得,还没有兰香你好看呢!”
“她居然还是个哑巴!”
“她连话都听不懂呢,你们瞅瞅,她还以为咱们在夸她呢!”
“可不是,她还对咱们笑,这么一看,就更傻了!”
几个丫鬟笑得花枝乱颤的。
“你们几个,仗着主子口疾,竟敢编排主人家的不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牛木走了进来,呵斥道:“都出去,这儿有我来伺候!”
那领头的,穿了身桃粉色裙装的丫头鼻子一蹙,不耐烦道:“不过一个通房,倒是会拿架子,以为谁愿意伺候呢!”
说完,那丫鬟领着其他几个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木进了屋子,开始鹦鹉学舌。
还学得惟妙惟肖的,愣是给赵知静看笑了。
“这天儿还是不够热。”
“让那几个丫头去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太阳落山,什么时候起来。”
“小的明白了。”
牛木颠颠儿地跑了出去,这几个丫鬟方才不光是诋毁女主子,对着自己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们几个,去院子里跪着!”
“夫人说了,太阳不下山,谁也不准起!”
兰香俏眉一竖,嘴里喝道:“哪里来的土包子,跟了个哑巴,进了府上,反倒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
“就是,还夫人呢,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架子倒是拿捏得比谁都大!”
牛木可不怕她们。
“她是夫人,你们是奴才,要是不听主人家的命令,那我只好去找这府里的管家来。”
“让他看看,是府里的夫人金贵,还是你们命硬!”
主子虽然几年没回来,但府里规矩并不宽松。
兰香脸色青白交加,她身边的丫鬟撺掇道:“兰香,她一个哑巴,不过是主子在外面不方便才收拢的,又如何能跟兰香你比?”
“闭嘴!”兰香比谁都清楚,主子那人对自己可没有半点情意。
但今日一旦跪了,她在这宅子里哪里还有面儿。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府里的管家过来了。
兰香正要行礼,就被管事毫不留情地扇了个巴掌:“没眼力见的东西!那是夫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这府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再敢对夫人不敬,就等着发卖吧你!”
“奴婢知错了!”兰香跪地比谁都快。
屋子里放了盆冰,空气总算凉爽了些,赵知静小口小口吃着凉瓜,再时不时看一眼窗外。
“我还是太善良了,”赵知静摇摇头,又吃了口瓜,“为了她们以后不犯大错,我真是操碎了心。”
牛木小心地给主子打扇,嘴里直道:“还是夫人太和善了,在大靖,这样子的丫头只是罚跪,也太轻松了些。”
要是老爷在,恐怕这几个丫鬟遭发卖都还是轻的。
夫人性子那么好,也不知咋落到老爷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