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推我…呕…他娘的,我踩到一节肠子了……呕呕呕”
………
赵知静是怎么回府的,她不知道,刘裕守了她多久,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春华递了一杯安神茶过来,轻声道:“县主,您喝喝茶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赵知静一看那茶杯里暗红色的茶,反射性地挥开了茶杯,声音虚弱道:“最近,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任何红色了,不管是吃的,喝的,都拿开!”
春华跟夏荷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家县主受惊不小。
牛嬷嬷是跟着的,但对上春华的视线,她也解释不出来啥,毕竟大理寺的公堂,县主并没有带她进去。
“县主,二老爷想来看看您,估计是问案子,奴婢打发了小厮如何?”春华提议道。
赵知静满脸疲倦地点点头。
“县主,您睡了好几个时辰,肚子也饿了吧?”夏荷有些担忧地道:“奴婢让人给您端一碗鸡丝粥可好?肚子里有了食,县主也会舒服些。”
赵知静还是疲惫地摇头。
她靠坐在床上,头上的饰品都取了,发丝散落下来,衬得那张惨白的脸越发小巧。
“县主,那位临走时,还留了个侍卫,手里抱着一大束桃花,雍城的桃花早就开谢了,也许是从山里采来的,很是新鲜,可需要奴婢把他叫进来,将桃花插上?”
没想到自家县主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喊道:
“让他滚,让他带着东西滚!”
“以后再有太子的人上前,都通通让他们滚!”
“滚啊!!!”
春华都惊了,连忙安抚道:“好好好,县主,您别激动,小心身体,奴婢立马叫他滚!”
赵知静这晚上只进了一点点粥,就让人端走,睡前还特意提醒人把屋子里的蜡烛全部点上,不准半夜里熄灯。
自家县主平日里都熄灯睡的,春华实在担心,夜里就没有走开,一直守在外头。
子时。
卧房里的赵知静突然梦魇起来,满头大汗,衣裳跟头发全部被打湿,嘴里喃喃有词,手脚在床上胡乱挣扎。
“县主!县主!”
“县主,您怎么啦?睁开眼看看奴婢啊!”
春华急得没法,放在县主头上的手被烫了下,她立马起身,掀开帘子大喊:“来人!快来人!县主生病了!”
今日赵知静的表现实在不佳,几个丫鬟都没睡熟,听到春华叫喊,立即清醒过来。
“夏荷,你赶紧通知府医过来,县主发烧了,还在说胡话。”
“秋实,你赶紧去打水,再端点清酒过来,给县主擦擦身子降温!”
“牛嬷嬷,上回老夫人将请御医的对牌送了过来,就在储物阁的第二层,你腿脚快,拿着牌子去把御医请过来,我看了县主的情况,有些不对,你尽快!”
春华还算镇定,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秋实手腕利索地把东西拿过来,春华上手拧了帕子,给赵知静擦起了身子。
府医被夏荷拉着,人气都还没平稳,人就已经到屋子里了。
床上的县主满脸通红,嘴里一直在说胡话,双手已经挣开秋实的手,在空气里胡乱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府医脸色一沉,摸了县主的脉后,对春华道:“县主情况有些不好,一直在说梦话吗?”
春华回答得很仔细:“从子时起,县主就开始说梦话,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身上也是滚烫的,奴婢让人给县主擦了身子,但没见什么效果,府医,你赶紧给县主看看,县主要是出了事,侯爷要是怪罪下来——”
府医是镇北侯军队里原来的军医,医术还行,他腿脚有些跛,就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才退了下来,此刻听到春华如此不客气,他也没多余的心思计较:
“春华姑娘,老朽明白你很着急,但县主的情况应该是受惊所致,老夫看过许多这样的,县主瞧着病情要重一些,老朽这里有镇静的药丸子,你赶紧让县主服下。”
府医刚拿出药丸子,就被急切的春华一把抢过,很快伺候着赵知静服下。
“县主这情况瞧着有些棘手,老朽这枚药丸起效很快,要是半柱香的时间县主还是这样,恕老朽无能,最好请宫里的御医过来看看。”
听到这里,春华庆幸自己派了牛嬷嬷出去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