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静眼神专注地看着场上,看看对方要怎么样伪造证据。
没多久,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小厮被人带上了公堂,那人畏畏缩缩的样子,一上来就发着抖,‘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厮颤抖着嘴巴,回道:“回…回大人,奴才乃吏部文选司…旗下令史…杨…杨大人府上的小厮,五日前,奴才亲眼看见有人跟主子密谋此次考核名单……那人,正是赵子封赵公子身边的书童!”
“奴才手里有…有杨大人收受贿赂的证据,奴才手里有单子,那些物件奴才也知道放在哪里!”
站在堂外的二老爷有些慌了,对赵知静道:“静儿,不可能的,封儿手里根本没钱,他那书童也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你二婶选的,性格木讷,连话都不怎么讲,根本不可能去办这种事。”
“我知道了,二叔,”赵知静想,别人要诬陷,谁还管真相?
“那书童现在在哪里?”
“那日跟封儿一起被抓了。”
赵知静那日去看赵子封,却把他书童忘记了,看来对方已经准备好了,那书童多半已经遭了不测。
“那书童呢?”江大人问起。
“书童怕被主人家报复,昨夜已经畏罪自杀,死之前撕下了一侧衣角,有血书证明赵子封参与了舞弊!”堂下一个皂衣捕快说道。
江大人利眼朝那说话的人看去,声音沉了几分:“证人死了,为何不禀报本官?”
“属下没来得及。”那人惭愧道。
这种把戏,他早都看了不知道多少回。
江大人摸了摸胡须,心中百转千回,看向这赵子封这边。
“你们呢,可有新的证据?”
“不可能!”赵子封一听自己书童被人害死,整个人就疯狂了,朝着堂上吼道:“我的书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书玉连话都讲不利索,他怎么可能去贿赂杨大人,他不同意诬陷我,你们竟然丧心病狂杀了他!”
“你们这些恶鬼!”
“畜牲!我要杀了你们!”
赵子封听到自己书童的死讯,疯了般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学子扑过去。
“肃静!”
江大人让人压住赵子封,对这边的讼师再次重复了一句:“你们这边,可有新的证据提交给本官?”
“若是没有,那本官即将派人,带杨令史到此,以示公平。”
赵子封这边的讼师顿感不妙,对方‘证据’准备这么充分,怕是来者不善啊,他感到十分棘手。
就在此时,人群外老远传来一阵明朗的声音:
“哈哈哈哈,看这热闹的,比法场人还多啊!”
“京兆尹府是个好地方!”
江大人跟柳大人一同朝来人看过去。
男子身着冰蓝色衣袍,昂首阔步,眉宇轩昂。
待看清来人,柳大人忍不及先开口道:“郡王怎么有空来关注这等小事?”
人群给这位公子让出一条路,刘懿轻轻松松地走了进来,对柳大人道:“什么小事?这舞弊一案,传得到处都是,本郡王逛个花楼都能听见,连那唱曲的美人儿,都在议论此事,本王却不知道,这不好。”
“那郡王可是够闲的!”柳大人冷哼道。
“比不得柳大人你,永王兄差点被人打成残废,还躺在府里养伤,你一个做人舅舅的,不上赶着去伺候,还有空来掺和这事,也是挺闲的啊。”刘懿笑着开口。
“此乃公务,还望郡王慎言!”柳大人脸色一沉。
江大人适时出声道:“既然郡王有空来旁听,本官让人给你端个椅子便是,莫要吵闹起来,误了公事。”
“好说好说。”刘懿坐了下来,眼神往赵知静那边一扫,又转头道:“江大人,你这就不对了,本郡王旁观可以,那安定县主可更应该坐这里旁观啊,在外面站着是什么意思?”
“江大人这就有些失礼了哈。”
刘懿对着赵知静眨眨眼。
天知道,他被留白叫来这里,心里有多震惊,这才多长时间,他那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太子兄长,居然看上了这位凶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