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那地方离地三丈有余,岩壁光滑,寻常人根本上不去。朕看沈答应平日里举止端庄,这帕子怎么会钩在那种地方呢?”
怀瑾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位置……确实是她白天轻功跃上去躲避萧景焕时不小心勾住的!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她脑子飞快地转,脸上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这怎么可能会是臣妾的呢?那种地方,臣妾肯定是不会去钻的。陛下说笑了。”
“哦?”萧景焕扬了扬眉,把帕子又举到月光下,“朕想也是。朕看沈答应平日里举止端庄,弱质纤纤,想来……定然是不会爬到那种地方去的吧?”
他顿了顿,目光在怀瑾身上的海棠色衣裙上扫过,又看看手里同样绣着海棠的帕子,若有所思:“这帕子想来肯定不是沈答应的。”萧景焕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把帕子翻了个面,“会是谁的呢?朕再细细看看……咦,这角落里好像绣了个字。”
他凑近了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个‘瑾字。”
怀瑾:“……”
“可能是哪个名字里带‘瑾的宫女落下的吧。”萧景焕慢悠悠地说,“落在这么诡异的地方,三更半夜还有人在假山上攀爬……”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怕不是与侍卫私通,在此幽会?”
怀瑾差点没绷住。
“既然如此……”萧景焕叹了口气,一副忧心的模样,“朕也不好徇私。还是将这证物交给皇后处置吧,毕竟她执掌六宫,后宫的事,朕也不便插手。”
说着,他捏着帕子轻轻一抖,那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十足地刺眼。
沈怀瑾脑中“嗡”地一声,一段鲜明的记忆汹涌而至。
*
阳光洒在演武场上,尘土飞扬。
“乙队胜!”传令官的声音洪亮地传遍全场。
怀瑾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抓起乙队的旗帜,冲着对面的辰哥哥用力一抖。
旗帜在空中展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得意洋洋地笑着,那动作里写满了“你看你又输了”的炫耀。
辰哥哥站在甲队那边,额头上还有汗珠,他盯着她,咬牙切齿:“沈怀瑾,你给我等着,下次一定赢回来!”
“哎呀,辰哥哥,这都第几次‘下次了?”怀瑾笑得眼睛都弯了,又把旗帜抖了一下,“要不你再练练?”
“你——”
“哈哈哈哈!”
她笑着跑开,身后是辰哥哥无奈又宠溺的叹息。
*
怀瑾盯着他抖帕子的动作,那个角度,那个弧度,甚至连手腕的力道都和当年她抖旗帜时一模一样。
他这是在跟她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