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语气温和,听不出太多情绪:“没什么要紧的。”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最终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而已。”
傅臣寒凝视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平静看出些许波澜。但她掩饰得好,或者说埋藏得深。
他清楚母亲会跟她说的大致内容。
但姜璨不愿意和他沟通。
男人看着她的侧脸,眸中情绪没有消散。
接下来这段日子姜璨将绝大部分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跟随维斯塔的学习中。画室成了她最常待的地方,常常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时身上总带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息。
她抱着素描本写写画画,吃饭时偶尔会对着餐盘的光影结构出神,甚至夜里,傅臣寒有时醒来,会发现身侧空着,走到书房,能看到她在暖黄的台灯下,对着画稿微微蹙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或许是因为太忙了,姜璨这段时间在家的时间也少。
对于他的亲近也常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份曾经无处不在,带着点骄纵的依赖都淡去不少。
傅臣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理解她重新找回对艺术的热情,也乐见她在热爱上花费时间。
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大不了这时间,他多陪陪姜璨。
深冬时节,马上就要过年了。
姜璨结束课程,习惯性地看向画室外熟悉的停车位,却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取而代之的是傅臣寒常用的那位司机会站在一辆稍显低调的轿车旁。
见到她出来,恭敬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姜璨脚步微顿,有些疑惑。
傅臣寒已经很久没有派司机来接她了。
她挑了挑眉,随即轻笑一声,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辆驶入金阙天宫的地下车库,姜璨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无声滑开,温暖的灯光和诱人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她有些疑惑地脱下外套,循着香气走向开放式厨房。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宽敞流理台前,脱去了平日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柔软的深灰色羊绒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正低头专注地处理着食材,灶台上的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煮着什么,散发出浓郁鲜香的温暖气息。
暖黄的灯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勾勒出他宽阔可靠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平日里冷硬迫人的气场,在此刻被这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奇妙地中和,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
还有些性感。
姜璨失神地看着这一幕,脚步停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
仿佛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傅臣寒恰好在此刻回过头。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姜璨,傅臣寒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唇角自然地上扬。
“回来了?”他柔和道,“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
…
开放式餐厅里暖黄灯光如同蜜糖,倾泻在光滑的长桌上,白桌上已经摆了几道精致的菜肴,色泽诱人,热气袅袅,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餐厅一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与室内的温暖宁静形成对比,却又和谐。
傅臣寒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是姜璨一直以来都喜欢的柠檬虾仁,晶莹剔透的虾仁均匀裹着淡黄的芡汁,点缀着细碎的柠檬皮屑,清新又开胃。
他将瓷盘轻轻放在餐桌中央,动作自然而熟练。
姜璨已经坐在了餐桌旁,连日来的些许疲惫和下意识的疏离,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温馨场景里,似乎都被悄然抚平了几分。
她看着傅臣寒脱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灯光柔和了他冷峻的面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姜璨眼波流转,唇角弯起一个带着调侃的弧度,声音软糯:“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劳的我们傅总亲自下厨。”她眨了眨眼,补充道,“真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