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秋华看着她明显动了气的样子,心里一急,压低声音提醒道:“但你现在和傅总……”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你们正在冷战,你这个时候花天价拍一只表,合适吗?
姜璨准备再次按下竞价器的手指,骤然顿在了半空。
是啊,她和傅臣寒……
昨晚他不发一言离开后,至今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关秋华见她犹豫,连忙趁热打铁安抚:“没事,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之后有一百种方式能弄回来,何必在这个时候花这个冤枉钱……还惹你老公不快?”
姜璨沉默着,目光盯着楼下赵韵晚那张写满嚣张漂亮的小脸,指骨用力,微微发白。
昨晚傅臣寒冷漠离开的背影和眼前赵韵晚挑衅的笑容交织在一起,让她胸口堵得发闷。
“四百五十万!第二次!”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的意味。
“四百五十万!第三次!”拍卖师环视全场,最后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二楼的包间。
姜璨紧紧抿着唇。
最终,在拍卖师手中木锤落下的前一刻,她松开了握着竞价器的手,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再看楼下。
“成交!恭喜赵小姐!”木锤落下,一锤定音。
场内瞬间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在赵韵晚得意洋洋的脸,和二楼那扇再无动静的包间窗户之间来回逡巡。
谁都没想到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不让人压过一头的傅太太,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明确表示出兴趣的东西。
就这么被赵家的人抢走了?
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关秋华看着姜璨紧绷的侧脸和紧握的拳头,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东西被赵韵晚抢了?”
傅氏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连绵的天际线,车流如织,室内冷气开得足,空气里弥漫着纸张油墨的气息。
傅臣寒坐在皮质办公椅上,皱眉抬眼。
宋褐站在办公桌前约三步远的位置,手里拿着平板,正以他一贯平稳无波、条理清晰的语调做着汇报。
“……嗯,是的。”
“”太太今天上午去了明珠拍卖行,原本对一件Lot188的十九世纪末期瑞士怀表表示了兴趣,并参与了竞拍。”
宋褐的措辞极其谨慎客观,“但在竞价过程中,赵家的赵韵晚小姐加入了竞拍,并将价格抬至四百五十万。”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快速掠过窗前那道一动不动的背影,声音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最终太太放弃了竞价,那枚怀表由赵小姐拍得。”
“现场有一些议论。”
汇报完毕,宋褐安静地垂手站立,等待着指示。
以往的姜璨是何等的张扬恣意?看上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恐怕也要想办法摘下来,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尤其是与她有过节的人,当众从她手中抢走任何东西。
可最近她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几乎不像她。
各种社交场合罕见踪影,就连往日最热衷的购物和拍卖也极少出手,今日难得一次露面,竟还以这样一种近乎退让的方式收场。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
傅臣寒听后姿态没有任何变化,连呼吸的频率都似乎一如既往的平稳。
“不必多管。”
第40章-
令善国际酒店的长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却吸不走弥漫在空气中的紧绷感。
关秋华看着面前紧闭的包厢门,又看了看身边一身长裙,神色冷淡的姜璨,压低声音道。
“里面那几位就是咬死了要撤资的老板,还有上面几位最看重艺人私德的大领导,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