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傅臣寒的神色太冷,姜璨拿敢拿出手机?
连忙在他怀里娇声讨好。说他把那张画扔进炉火里扔得好。
傅臣寒都懒得看她,过后就让服务人员收走火炉,换了新的。
此刻也早已换了地方,海滩之上的海鲜餐厅,面前铺着白色亚麻桌布的餐桌,摆着椰青炖官燕,晶莹剔透的燕窝浸润在清甜的椰汁里。
还有一盘点缀着鱼子酱和可食用金箔的生蚝,泛着海洋的鲜亮光泽,一小碟刚烤好的、散发着浓郁黄油香气的龙虾沙拉配法棍。
她正用小银勺慢悠悠地挖着椰青里的燕窝,享受着这份落地后的惬意。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个没有存储,但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挑了挑眉,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玩味,慢条斯理地按下接听键,甚至还顺手按了免提,将手机随意放在桌面上。
“喂?”她的声音带着刚享用美食后的慵懒满足,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电话那头,传来白琳溪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了失控的冰冷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质问,理直气壮的像捉奸:“——他人呢?”
姜璨的动作顿了一下,勺子在椰青边缘轻轻磕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微微歪头,对着手机,语气里的惊讶更浓了,甚至带上了一丝无辜的困惑:“你问我?”
“你是他老婆!你不知道他在哪?!”
“哦——”
姜璨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随即,一声清晰、愉悦、甚至带着点恍然大悟的轻笑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
像银铃般悦耳,又像淬了冰的针尖,精准地刺入白琳溪的耳里,“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他老婆啊。”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瞬间击溃了白琳溪所有骄傲。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呼吸都停滞了。
姜璨却仿佛没感觉到她的僵硬,继续用那种慢悠悠,带着点漫不经心剖析的语气说道,声音透过免提,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露台和嘈杂的餐厅之间。
“白小姐,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阻止你接近他,甚至……乐见其成么。”
她顿了顿,像是在欣赏白琳溪的沉默,然后才徐徐道来。
“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
“任何一段所谓的禁忌感情,往往都是在外界各方高度强压下,才显得格外深刻,格外吸引。”
“外界反应越是大张旗鼓,越是阻拦压迫加强规则,说不定你们俩越会觉得彼此才是真爱,是冲破世俗枷锁的勇士呢?”
阳光透过伞沿,在姜璨明艳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慵懒又锋利的笑意。
对着手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很聪明,白琳溪,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和时机。但有时候,聪明人往往需要一些脸面,来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她的话音轻柔,却字字诛心,“今天这个代价,你觉得,够不够分量?”
就在姜璨话音落下的瞬间,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另一个低沉、醇厚、带着一种沉稳平和气息的男声。
那声音低沉而平和,完全听不出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波澜,与刚才姜璨话语里的锋利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椰青燕窝炖得过甜,姜璨,不要贪多。”
轰然一声,白琳溪心里宛若大厦将倾。
——是傅臣寒。
这个声音是傅臣寒的,他就在姜璨身边,他……他还听着姜璨对自己说的这些话?
紧接着,另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也隐隐传来,带着笑意:“不若尝尝这个生蚝?很新鲜。”
旋即,一个白琳溪从未听过的、温和知性的女声带着笑意回应:“嗯,阿璨,甜咸永动嘛。”
电话那头的气氛轻松,温馨和谐,充满了度假的愉悦和伴侣朋友间的亲昵。
那背景音里隐约的海浪声,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男人温柔的低语和女人温和的谈笑……像一把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白琳溪的心脏。
他不仅缺席了她的生日宴,跟着姜璨待在一起!
他甚至……还和贺延南与姜璨,以及一位她完全听不出声音的陌生的女人!都不愿意来参加自己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