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一句话不敢多言,乖乖的交了过路费。
“老刘,你脾气变了呀。”
官员并不是正经科道出身,不过是杂官,斜着眼看向身边的老差役。
老差役叹了一声。
“我的大人诶,大同那边势大,以后谁说得准,万一哪天大同那边真下来了,咱们要是闹出人命,岂不是落个杀头的下场?”
老差役自问这些年虽然同流合污,到底没有沾染过人命,听闻大同和代州的事迹后,越发不敢多事。
其实他也不忍心害人。
现在有了变化,他心里也好受,说话的底气也硬了。
官员闻言皱眉,却也没在多说,不禁加快了脚步,自己要不要准备准备?随时准备跑路,否则跑不及落入大同手里,自己会不会被砍头?
官员有些忐忑和恐惧。
商队平白交了一道税,大家都不开心,结果出了太原城,主干道上又遇到了关卡,来的时候还没有关卡呢。
“我已经交过过路费了。”
“只要从这里过,都需要叫过路费。”负责关卡的将领不讲情面。
有人告知道:“以后别入城了,不就只需要交一道过路费。”
东家哭笑不得。
太原城的利益虽小,可也是笔生意,难道平白舍弃,不禁骂了句,“狗日的官府。”
“大同节度府还是不错的。”
下面的管事提醒了一句。
说起大同,谁不竖起大拇指。
东家心里一动。
自己要不要到大同置业,不过还是看看吧,王信只是大同的节度府,又不是大同的郡王,便打消了这个主意,心里却记住了这个想法。
巡抚衙门,死气沉沉。
巡抚陶鏴坐在案几后看着公文,虽然年龄已经五十几岁,精力依然充沛。
“今年各地设卡是无奈之举,可惜设的晚了些,只怕今年要过个苦年了。”幕僚李豪,也是太原大户李家子弟出身,坐着下方的黄梨长椅,脸上有些阴郁。
“我明年要调走。”
陶鏴合起公文,看向为自己多年效力的幕僚,虽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但也为自己的确办了许多事,陶鏴没有隐瞒。
李豪大惊。
“抚台大人如何就一走了之?”
“太原的局势我应对不了。”陶鏴态度坚定,不容置疑道:“王信在朝廷的关系太硬,我扳不动他,朝廷日后自会后悔。”
“既如此,抚台大人更不应该走啊。”
李豪苦苦哀求。
“王信此人倒行逆施,威逼剥削大户,虽然周文此人暗中投靠王信,但是咱们已经弹劾了周文,朝廷也不会留着周文。”
李豪出谋划策,“下面的将领都表态支持抚台,咱们各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团结一心,朝廷终归还是更信任我们,抚台何必未战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