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一丝生机的地方,农垦队都会出现,而商站只会出现在有利益的地方。
农垦队的孩子们一开始就留在大同,所以众人并不抵触。
一支支的车队往大同运送孩子。
“你们清点过没有,各个商站下有多少人?”
陆仲恒在大宁停留了两天,感受着大宁的变化,特别是许多陌生的事物,令他惊叹之余,又好奇询问身边的薛蝌。
曾直和张云承都留在大同。
连郑昂都离不开。
薛蝌虽然年轻,但节度府上下都知道薛蝌精明,是个不得了的年轻人,猜透陆仲恒话里的深意,了如指掌的说道:“农垦队牧场队算上孩童军大概是二十二万余人,商站雇佣的人口大概有十余万。”
那么去除孩童,商站雇佣的人数不比大同节度府控制的人口少了。
“你们不担心?”
陆仲恒有些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担心?”薛蝌反问,“自古以来都是官逼民反,只要没人逼他们,怎么会有人造反?既然不造反,又有什么好担心?”
陆仲恒仿佛又回到了大同。
这两天薛蝌带自己到处逛,故意让自己看一些东西。
王信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回去吧。”
陆仲恒和薛蝌返回,晚上终于见到王信。
因为消灭了何塞,尔特墩也已经投降,最大的两支势力消亡,其余的部落也大伤元气,有尔特墩的带头投降,越来越多的部落失去抵抗的勇气。
这几天除了见来自各地的商人,然后就是与各部台吉见面,双方达成约定。
大宁不久就会彻底恢复平静。
看着王信脸上的疲惫之色,陆仲恒突然弯腰拱手,祝贺道:“节度使大人兵强马壮,人心齐泰山移,请问节度使大人何时造反?”
薛蝌愣住了。
贾环眼睛一亮,振奋的看向节度使。
王信也惊了惊。
此人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陆仲恒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了。
以进为进啊,反其道而行,这是试探自己。
“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王信平静的说道。
陆仲恒僵住了,额头上有些冒汗,飞快的想着应对。
王信真要造反?
怎么可能。
陆仲恒接不住,不敢抬头。
薛蝌和贾环大气不敢粗,贾环握着笔不知道该不该记录,这应该不是公务?
“别紧张。”王信拍了拍陆仲恒的肩膀。
陆仲恒缓缓直过腰,平复了心情,看向王信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自己仿佛不认得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