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槐拱了拱手,当眾不客气道:“大同的人们越来越有钱,虽然缺少食物,可是工钱还是照发啊,今年还没到冬天呢,个同城的煤量就超过了京师。”
“蓝掌柜。”
张辉等人拱了拱手。
大家都认得蓝槐,知道他是薛家永信票行在大同的大揽总。
大家如今做生意离不开银票了。
这玩意太好用。
都知道银票的利益巨大,奈何这玩意需要的是信誉,不是个人的信誉,而是商行立足於这行的信誉,诸多的条件缺一不可,许多条件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薛家百年的商號,而且还是皇商。
信誉槓槓的。
加上同为四大家,如今更有王信在大同的关係,薛家在大同多年贸易,以及在关內的渠道,种种机缘下,薛家推出的银票行才能轻易被眾人接受。
正因为了解,几名东家没有因为眼前的蓝槐只是名打工者就没有鄙视,反而各个客气。
蓝槐也不是因为王信的原因才反驳,他更认可王信的思路。
“京师的达官贵人们已经用起了煤,而大同数十万的百姓早就日常用起了煤,京师內外虽然有一两百万人,数倍於大同,但是日常用煤的人口不超过十万,反而数倍低於大同。”
大家都是聪明人。
蓝槐不客气道:“张东家要降低用工成本,但是大同今日的繁华,以及各家商號在大同的生意兴隆,建立在节度府规定的用工成本上,別家都如此,张东家你们几家却要降低成本,实际上太过无耻了些。“
“蓝掌柜,没必要骂人吧?”
张辉不满道。
蓝槐不以为然,“聚眾昌是大同的老字號,也是最早参与关外贸易的,分了最大的一杯羹,本应为行业翘楚,带领同行业蒸蒸日上,却不思回报想要挖断根基,果然是鼠目寸光之辈。”
聚眾昌老大的一家商行,眾商人集资办立。
如今被好几家后来者超过。
张辉气的脸红脖子粗,恼怒的上前。
“讲道理嘛,不要恶意伤人。”王信出面说话。
因为王信出面,张辉不好发怒,鬱闷的憋了回去,连张辉都如此,其余人越发不敢多言。
王信並不担心几名商人的不满,也没有反对,顺势说道:“你们觉得用工成本高,想要降低成本,改变节度府的用工条例,那你们向节度府提案吧。“
“啊?”
张辉等人愣住了,还以为被否了。
眾人面面相覷。
蓝槐皱起眉头,他多少听小姐介绍过王信的为人,可这也太过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