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何冰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臂,顾延突然重重地闷哼一声。何冰没等反应过来情况,一个翻身就被反压到床上。
“给老子消停会儿,听见没有?”痛意和烦躁情绪呼啸而来,在顾延体内叫嚣着,他喘着粗气,掐着何冰腰身警告她。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顾延绷紧的身体和呼在她头顶的鼻息,让何冰感到紧张。
她想起身,刚动一下,腰间的手掌突然用力一握,她又痛得瘫回床上。
顾延表情冷峻,板着脸重复道:“听没听见?”
语气凶巴巴。
头发糊了一脸,可何冰没敢再动,任由顾延沉重的身体压着她,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
“听见了。”何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顾延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缓过来些后,他松开何冰,从她身上起来。
“顾延。”何冰叫住他。
顾延有些不耐烦:“说。”
“你胳膊上有伤?”
顾延的反应,让何冰联想到刚进卧室时闻到的药味,她又问:“你刚刚……在房间里上药来着?”
顾延没说话。
“你还好吗?”何冰有些担心:“你把外套脱了吧,我看一下。”
顾延垂着眼眸,声音低沉道:“会吓到你。”
“我胆子没那么小,你让我看一下。”
何冰挡在顾延前面,拉住他外套的拉链直接往下拉。
看见顾延露出来的伤口,何冰一惊。
她没想到顾延伤得这么严重,看着都疼。
顾延左臂上有新结痂的疤,整条胳膊连着好几处暗红色创面,上面涂了层黄褐色的药水。
小臂看上去很严重,创面和她半个手掌差不多宽,痂皮往上翻,有浑浊的液体不断往外渗,边缘是很深的紫黑色。
她分辨不出那是干涸了的药水和血渍,还是他本身坏掉的皮肤。
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
见何冰一脸吃惊地僵在原地,顾延以为自己吓到她了,侧过身就要把外套往上拉。
何冰从顾延的举动中缓过神,拦住他。
“怎么受的伤?”何冰问。
“工作时候弄的。”顾延淡声说。
何冰拧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理解为什么他总穿着外套了,也明白了他口中的“最近在休假”真正指的什么。
他是在养伤。
“身上呢?也有伤吗?”何冰把他拉回床上坐着,攥住他T恤下摆就要往上提。
顾延拦住她:“身上没有了。”
何冰看了看他,食指指肚轻触他眼皮上泛红那道,问:“这里,也是工作时候弄的?”
顾延点头:“嗯。”
“你胳膊还疼吗?”何冰内疚道:“对不起,我刚才下手没轻没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