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活少提钱的事。”林远杨撇撇嘴,站起身来——她大约一直这般雷厉风行。
锐利目光扫过桌边阿莲:“穿的倒不错,你俩磨磨蹭蹭还做上真夫妻了?”
“没男人看得上你,先管管自己下面发的霉吧。”阿莲语出惊人,我没忍住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林远杨剑眉倒竖:“你下面磨破了没啊?!学别人穿的人模狗样,栖凤楼里接了不少……”
“别别别别别。”我赶忙站起来,结果没林远杨高,气势先矮三分:“您老日理万机,别理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了……”
阿莲适时闭上了嘴,我这才把气鼓鼓的林远杨哄下楼去。
一楼的掌灯没料到她这么快离开,又是一阵叮叮咣咣,隔着楼板都能听到林远杨的嘲笑。
再度拉好屏风,我环视一周,看热闹的客人们纷纷收回眼神:“看什么看?她可是六扇门的,小心给你们全扣了。”
阿莲还在喝酒,一副没事人模样。我擦擦脑门子上的虚汗坐下:“没想到你嘴能这么毒。”
“对她来说尤其管用。”阿莲淡淡笑道。
“哎,喝酒,吃饭。”我拿起筷子,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
这家的热菜没咸菜那么重口味,吃起来很下饭。
阿莲没一会儿功夫又把酒往米饭里倒,我实在忍不住,也往自己碗里浇了一注:“我也来尝尝。”
一口下去味道倒是能接受,只是实在不习惯。我连连夹菜重置口感:“干喝也没意思,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意思?”
“不许用内力解酒,我若喝过了你,问什么都得如实回答。”
“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阿莲叹口气:“我酒量可不差。”
“我避你锋芒?”
意识恢复的时候天已全黑,赫骏低低打着响鼻。
我一个哆嗦睁开眼,自己正趴在阿莲背上,哈喇子浸湿了她一小块白裙。
她静静骑着马,脊背挺得笔直。
此间酿造的技术不高,酒的度数都一般,还是以风味为重。
我又被噬心功改善过体质,按道理讲很不容易醉。
奈何一坛子下去阿莲脸都不红,我也就跟着上了头。
一开始还是我负责喊小二上酒,后面由阿莲接手,下酒的小菜不知道上了多少碟。
脑子里像塞了颗铅球,面皮一抽一抽地发着烫。我坐直身子:“什么时辰了?”
“不清楚,老板不卖给我们酒了,怕喝死人。”阿莲道:“换地方喝还是回去?”
“还喝个蛋,回去回去,真是服了你了。”我拍拍脑袋:“我倒了之后你又喝了多少?”
“七坛。”
“怪不得人家不卖了,你这分明是酒瘾。”我失笑道。
“林远杨说给你付房费,我想也就不用省钱了。”
“倒也是。”我解开外衣两颗扣子:“喂,你怎么这么能喝?”
“跟着师父喝太多了,她是个酒蒙子。”阿莲也出了些汗,脖子上晶晶莹莹的:“我刚上山就被她忽悠着喝酒,不知道醉倒多少次,以为自己生了病,后来才知道喝的不是水。”
“你的肝真是有福了。”我嘟嘟囔囔说着,眼皮又耷拉下去。
腿和脚都软绵绵的,半梦半醒的时候想用内力解酒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