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也吓了一跳,最后还是被柏泽岸给揉着后脖颈安抚下来,温声询问:“以后还这样吗?”
温晗悻悻开口:“当然。”
柏泽岸嘴角仍旧勾着笑,似是并不意外他的回答。
他单手支开门,原本无奈想笑的神情,却在看见里边的装潢后陡然沉静下来。
眼前是足有两米厚度的一体浇筑牢房,灰色的墙壁上还带有血迹干涸的痕迹,铁窗只有一个巴掌大,吝啬地朝内透着光,却只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除却这些,再加上已经发生形变的脚镣和手铐,在这个宛如棺椁的内里,便再没有了其他物体。
温晗没进去,只是在门边扒拉着,道:“画风突变?”
这风格转换,就像从中世纪的古堡一脚踏进了人潮涌动的现代化公园。
果然是出了bug的系统,连游戏最基本的贴图都会出现错误。
废物,直接报废得了。
温晗嫌弃的转身,顺带着关上房门,扇了扇鼻尖充满血腥气息的热风。
“走吧,”他说:“这一点也不好玩。”
柏泽岸也哑声回答:“好。”
上锁的地方一共有两处,在走到下一扇房门前,二人看见了扑腾着小短腿跑回来的小玩偶。
小玩偶:“嘤——!”
温晗:“它什么意思?”
柏泽岸蹲下身子,把它捡起来,顺手抽走了它胸口的丝线,“它说没有其他通道,两个明面上的控制器分别在玻璃花房和画室,需要指纹解锁。最后,在前边上锁的房间内,还有一个隐藏的门禁系统控制器。”
“就在前面不远,门禁隐藏…是为了补足安全性能吗?”
温晗目露疑惑,又想起了那些数量庞大却又不知所踪的“缸中脑”。
所以在达到目的地撬门时,他发觉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温晗:该死。
他甩了甩手腕,缓了几息,才重新集中精神,听着里头的微小动静。
真的不能一脚踹开吗?
这门看起来也不太结实啊。
烦死了。
一声巨响忽地炸起。
柏泽岸赫然回头:“?”
温晗施施然地收回脚,门锁上的铁质锁舌出现了扭曲的弯折,显然已经彻底报废。
柏泽岸:“嗯”
“你看,这样多方便。”
温晗一旦心虚,就会据理力争。
柏泽岸却没有分给那扇无辜的大门半分视线,只是问他:“腿疼吗?”
温晗:“不疼啊。”
开玩笑,我又不是什么很弱的小玩偶。
语毕,他们便进入了门后的空间。
即使早有心理建设,他们还是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惊讶,与生理性地厌恶。
整个空间极为宽阔,无数规整堆叠的玻璃缸组成了四周墙壁,缸内充斥着汽油血,莹莹微光如同晚夜海滩。
里头没有人造光源,却因为汽油血的流淌而呈现出柔和光晕,使得整片环境仍旧处于一种较为明亮的光线之下。
除却这些,室内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制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