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还站着陆广川,听这人嘀嘀咕咕地开口:“明修栈道”
温晗默默吱声:“盗亦有道。”
“道亦有道呃,温晗!”
被成功带偏的陆广川声线拔高,盯着温晗的眼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控诉。
温晗却嘻嘻笑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加我一个好不好?我保证会给你添乱的。”
“啥?”
陆广川挠着脑袋,解释说,“也没什么,只是在想我送出去的‘礼物’,算时间也正好到他们手上了。”
“你那些弟弟妹妹?”
“还有叔叔伯伯。”
“嗯好麻烦,不能直接豆沙唔?”
温晗被柏泽岸捂着嘴,转过眼瞳,看向他稍显严肃的神情,不免有些心虚。
好像不能这么做,也不能这么说来着。
陆广川也缩了缩脑袋,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十分灵性地溜去了船舱。
温晗略微瞪大眼睛,见只剩下了自己,便格外老实地站在原地,不再吱声。
沉默半晌,温晗又眨巴眨巴眼,想起自己方才好像并没有把话给说完。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回望,眼里满是不服气。
见状,柏泽岸笑了声,轻轻捏着温晗的下颌,食指中指并着一抬,三指似逗猫似的挑动摩挲,骨节抵在喉结上,却似心疼般的没有用力。
要害被攥住,呼吸不畅,温晗觉得自己是应该生气的,但当他看见柏泽岸的这张脸,又有更好的想法一闪而过。
他垂落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神情失落又委屈,像是下一次眨巴眼就能掉出眼泪来。
柏泽岸叹了口气,最终于心不忍地将人放开,说,“不能这样做。”
“呜”
温晗抱住他,将要掉不掉的眼泪全数擦在了人胸前。
柏泽岸极富耐心地哄着,也不再多说。
反正说了乖乖也不听。
船逐渐驶离了岸边,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头顶还盘旋着几只叫唤的军舰鸟。
温晗埋了一会儿就觉得闷得慌,默默调转方向,背靠在柏泽岸的怀里,视线平视着前方。
而在他身后,柏泽岸双手揣在大衣衣兜,抓住机会便直接将人裹进了怀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下雪了?”
温晗仰头,又推了推柏泽岸,“回船舱。”
柏泽岸:“好。”
舱内稍有摇晃,舷窗外则是又起雾又下雪的,他们能感觉出船只航行的速度减慢了许多。
再加上距离限制,他们几乎在船上待了一天一夜。
等即将靠岸时,温晗正张着嘴等着柏泽岸喂他。
他发现这个老怪物的手很稳,还是几乎不会出岔子的那种,哪怕端着的汤碗满满当当,他也不会洒出来一滴。
温晗觉得他真厉害。
于是有事没事地就开始盯着柏泽岸的手看。
柏泽岸:“”
而在桌上,小玩偶低头注视着自己圆润的手掌,陷入了深刻的疑惑。
“嘤?”
好像真的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