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一身冷汗,动员松月心一起来找地契。松月心翻了个遍也没见着地契的影儿。
苏樨去对面屋找姬玉衡,问道:“你把地契拿走了?”
姬玉衡放下手中的书摇头,再看苏樨心神不宁的样子,“嗯?”
苏樨便在他房间里也翻了一圈,整个人脸色越发难看,几乎要哭出来了,“丢了,我房里也找不到。逸云庄的地契丢了,太傅大人会很生气吧。”
姬玉衡拉过她的手。苏樨出了冷汗,手上更是冰凉。“别怕,想想放哪里了。”
“我房里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月心也帮我找过了。”
这事惊动了苏奶奶,于是把李宅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安琼看苏樨急得像热过上的蚂蚁,看向身侧老神在在、淡定自若的姬玉衡,问道:“什么地契?”
姬玉衡只回了个眼神。
安琼放心去私塾发作业了。通常他改完就放在私塾的桌子上,学子们交完作业第三天回私塾能在桌子上看到批阅的作业和新发的课业。
最终在傍晚确定地契不在李家了。遂而第二天苏奶奶派一个家丁去报了官。
被贬为县令的杨千秋接到这个案子赶来李家,他一见苏樨就头大,问道:“哪里的地契丢了?”
“京城的地契。”
“京……”杨千秋正要吩咐差役找仔细些,听见京城的地契又转过身来,“京城的地契?你哪来的京城的地契?”
苏樨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了。
“那是她骗来的,那是太傅府上的地契。”陈三姑娘高声道。
杨千秋身旁的师爷道,“陈俏,此时兹事体大,不可信口雌黄。”
陈三姑娘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亲耳听见苏樨这般说的。”
“苏樨,你可如实招来,是哪里的地契,你是如何得来的?!此地契若是偷来的,你在这贼喊捉贼,简直目无王法!”
苏樨道:“杨县令,今日是我家地契丢了,我请您来是帮忙查查是否有人入室行窃。若这地契真是我偷的,不如等找到地契再来定罪。”
门口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将李宅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只是各个一头雾水,一下子听说苏樨丢了地契,一下又说苏樨在京城偷地契,一来二去就传成了苏樨在京城偷东西才得来的钱。
在师爷的帮说下,杨千秋总算下令差役先去找地契。闲杂人等——苏樨、郁山白、松月心、苏奶奶,还有丫鬟和家丁都留在了前院。杨千秋和师爷带着官兵走进了后院。
今日安琼去私塾了,后院只有姬玉衡一人在悠悠喝茶。
师爷见那人背对着杨大人,上前喝道:“杨大人办案,何人在此,见了杨大人还不跪下行礼!”
姬玉衡侧脸往扫了一眼侧方的方向,幽幽道:“杨大人好大的官威。”
杨千秋一听这声音便腿软,走到姬玉衡身边乖乖跪下了。师爷不明所以,但见大人胡子都在抖便知不妙,怕是得罪了大人物,也便跪了下去。
其余差役见状也纷纷跪下。
杨千秋吓得冷汗直流,“姬将军,您怎么在这?”
姬玉衡淡淡道:“杨大人为官数十载,还是个县令,今日是让本将明白了。如此断案,竟不如一个小姑娘,本将看杨大人这官也别当了,吃力不太好费心费神,不如回家种田。”
师爷连忙找补:“请将军赎罪,今日天气炎热,大人一路到此热昏了头才会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