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它了。”
谢泽卿一挥广袖,重逾万钧的玉床,便被托起,轻飘飘地悬浮在他身后。
金丝楠木的多宝阁,上面摆放着当年最常用的文房四宝。
一方产自端州名坑,雕着九龙戏珠的紫砚;一管由千年紫竹制成,笔杆上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狼毫;一锭散发着淡淡龙涎香的前朝制墨大家“墨痴”的绝笔之作。还有一叠,澄澈如秋水的“澄心堂”贡纸。
“这些,他也用得上。”
谢泽卿自言自语,多宝阁连同其上的所有物件,也跟着飞了起来。
“书看少了,人就呆。”
他走到另一侧,三面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前朝孤本,兵法谋略,奇闻异志。
“这些,都搬去。”
“香炉也得换,那破庙里的,一股廉价的檀香味,呛人。”
角落里,造型古朴的青铜博山炉,被他选中。
“挂画也不能少,天天对着破墙,心情能好?”
墙上,一幅据传是画圣真迹的《江山万里图》,自动卷起,飞到他身边。
不过片刻功夫,谢泽卿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长串各式各样的珍宝。
每一件,都足以在古文物界掀起惊涛骇浪。
他就像一个巡视自己国库,准备给心上人送聘礼的君王。
不,比那更甚。他是要把自己的整个国库,都搬去那个小破庙,填满那个人的生活。
谢泽卿带着这支“珍宝大军”,浩浩荡荡地通过地脉通道,回到了焦黑的后山。
飘回无执那间,除了家徒四壁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的禅房。
谢泽卿悬浮在半空,嫌恶地看了眼硬木板床。
“碍眼。”屈指一弹。
砰!一声闷响。
陪伴了无执十数年的木板床,被他弹去禅房的角落里,别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让其化为齑粉。
问,就是不敢。
谢泽卿广袖一挥,暖玉龙床悄无声息地落下,尺寸正好填满原来的位置。
温润的玉光,将这间破旧的禅房,映照出几分佛光。
谢泽卿颇为满意地点头。继续开始自己的大工程。
紫檀木的雕龙书案,放在窗边。
窗外,是颓废的梧桐树。
谢泽卿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够赏心悦目。
于是催动鬼力,无执禅房周围的温度回升了些,明日得移植些冬日也可观赏的植物才行。
谢泽卿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好。又将三面巨大的金丝楠木书架,严丝合缝地嵌入墙壁。将一本本孤本典籍,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了上去。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瞬间便有了浓郁的书香之气。
《江山万里图》挂在了床头的墙壁上,画卷展开,磅礴的意境,几乎要破纸而出。
青铜博山炉,被放在书案一角,里面点燃了从地宫带来的凝神香。淡淡的,清雅的香气,很快便驱散了房间里原有的清苦气息。
布置完,环顾禅房几巡,觉得地上太空。
很快又搬来由整张白虎皮硝制而成的地毯,铺在床边。
墙角太空。
放上瓷器,那是手艺早已失传的名品。
忙碌了两日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