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吧!茗儿到底帮不帮为师,若你帮为师早日解决了这诅咒之祸,为师…我…”
江言的话卡在喉中,面色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而后使劲摇了摇头。
『我害羞什么!我一大老爷们我吃什亏!嗯!咱不吃亏!
清了清嗓子。
“咳咳,若茗儿能早日解决为师这隱疾,为师……都隨你心意……”
“嗯?!”
沈茗骤然撕破清纯无害的偽装,一抹令人感到窒息的病態威压轰然而出!!
方圆数里的空气开始凝固,树梢的倦鸟归於寂然,落叶以诡异的姿態缓慢降落,非是时间减缓,更像是其在一锅粘稠的鱼鰾胶水中,艰难奋力的向下坠去般。
这种诡譎的现象还在不断向外辐射!!所过之处生者尽皆化为死寂!死物则陷入粘稠之中,恐怖异常!
沈茗臻首抬起与江言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死死的盯著对方,双手捧著江言的脸颊好似情侣嬉闹,但却使其无法动弹,迫使对方强行与自己对视。
“阿师~此话……可是真的~”
江言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这种气质,这种状態,这令人感到压抑绝望却又熟悉的桎梏,仿佛梦回小玦峰,回到被那无边无际桃树所包围的那天。
由无尽瓣与爱意所编织就的巢,带著无边汹涌的情绪,第一次再无压抑的释放。
那將他所有情绪都淹没的爱意,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回忆的痛苦。
在那种浩渺无垠又汹涌澎湃的爱意下,任何属於自己的情绪都会被其给淹没、压制、冲刷。
若是长久处於那种情况下的话,自身的灵性甚至会被污染,同化,简直堪称恐怖!
江言对此可是了解的痛彻心扉!!一次冲刷过后直接打破一直以来坚持的底线,彻底从心底里接纳了『沈茗合该我妻也的概念。
自那之后,江言便再也没有经歷过那般恐怖的情绪了,一次也没有。
而他也將那段记忆给下意识的封存在了心底,不愿回想。仿佛只要我不注意,那件事就不存在一般。
沈茗还是那个沈茗,只是病娇了一点,日常顺遂她即可。
可如今……
江言再次陷入了这由滔天情绪所构筑的囚笼中,他甚至能感受到丝丝不属於自己的意志在无孔不入的渗透他的灵魂,钻进他的四肢百骸,將他异化。
“我……”
江言感觉皮肤有些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试图不断刺进身体般。
“好了阿师,没事了~”
沈茗话锋一转,凝固的空气骤然消失,树叶飘然而落,倦鸟微微低头似是睡著了般,方圆数里也恢復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般。
但周围的死寂,了无生机的倦鸟,还有泛著桃色的树叶都无不表示著刚才发生的一切。
江言好似出神般望著沈茗,而对方已恢復了之前那般,睁著清纯无害的蔚蓝眼眸,有些心疼的道:
“阿师,不怕不怕啊~”
说著便想抱抱江言,但手上的动作却有那么一瞬间的滯涩,像是粘上了什么似的。
与此同时,脸颊的一阵刺痛也將江言从出神中唤醒。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痛,无法忍受无法减缓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