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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只带了几个亲隨,换上平民的衣服,趁著夜色,悄悄地渡过了第聂伯河。
他此行的第一站,就是给他写信的那个部落,位於基辅城南的波格丹部落。
部落的首领,老波格丹,曾是安德烈父亲的好友。
当安德烈出现在老波格丹的帐篷里时,这位白髮苍苍的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安德烈!我的孩子,你还活著!”
两人一番拥抱敘旧后,安德烈將来意,和盘托出。
听完张东硕开出的三个条件,老波格丹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激动,也有疑虑。
“保留信仰,免税三年,保护我们……”老波格丹喃喃自语,“东方的將军,真的会这么仁慈吗?他们毕竟是……征服者。”
“叔叔,我知道您的顾虑。”安德烈沉声说道,“但您想想,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帖木儿的韃靼人,像蝗虫一样,抢我们的粮食,姦淫我们的女人。科瓦奇的波兰兵,像吸血鬼一样,徵收苛捐杂税,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再这样下去,不用等东方人来打,我们自己,就要先饿死,被他们折磨死了!”
“大夏军队的战斗力,您应该也听说了。连伊凡大公的三十万大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帖木儿和科瓦奇,拿什么跟人家斗?”
“投降,是迟早的事。早投降,是功臣,还能保住我们的家园和族人。晚投降,那就是顽抗到底的叛逆,到时候,玉石俱焚啊!”
安德烈的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句句都戳在了老波格丹的心窝子上。
是啊,现在的日子,跟地狱没什么两样。
与其被帖木儿和科瓦奇,这两个外族人活活逼死,不如赌一把,相信那个东方將军的承诺。
“好!”老波格丹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信你!也信那位张將军!”
“我这就召集族人,告诉他们,我们波格丹部落,从今天起,归顺大夏!”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安德烈带著老波格丹的亲笔信,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部落。
他用自己的亲身经歷,和张东硕的承诺,一遍又一遍地,劝说著那些还在犹豫观望的部落首领。
“你们看我,我曾是沙俄的禁军统领,也曾与大夏为敌。可现在,张將军不计前嫌,依旧信任我,重用我。这便是东方人的胸襟!”
“他们要的,不是奴役我们,而是要一片安定的土地。我们和他们,没有根本的利益衝突。我们的敌人,是帖木儿和科瓦奇!”
为了增加说服力,张东硕还採纳了安德烈的建议,做了一件让所有罗斯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派人,將几百车雪白的食盐和大量的粮食,运到了第聂伯河的东岸渡口。
並且放出话去,任何愿意归顺的部落,都可以派人,前来领取。
在这个战火纷飞,物资奇缺的年代,粮食和食盐,比黄金还要珍贵。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第聂伯河西岸。
一开始,还有很多部落不相信,以为是东方人的诡计。
但当波格丹部落的人,真的从河对岸,拉回了一车又一车的物资时,所有人都疯狂了。